她真实,热爱自由,但似乎不包括他。
事情的转折便在那晚的后来。
女人的老公一直在跟踪她,得知她要对自己提起法律诉讼,将所有怒气当场发泄,砸了蒋令薇的局不说,还要对她这个“幕后军师”动手。
一米八的大高个,还带了两三个男人来,换做平常,蒋令薇是绝对应付不住的。
幸好,那晚她不是一个人。
一直安静坐在旁边的温清佑在局面混乱时强硬拦下了男人
对蒋令薇伸出的手。
“别碰她。”他很淡地说。
别人温清佑不管,他只管蒋令薇。
男人气势野蛮,见温清佑白衬衫,带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放在眼里,反手就拿起酒瓶想教育他的多管闲事。
可他并不知道,如今这个看似衣冠楚楚的矜贵男人,也曾是挣扎在纽约底层,在刀尖上舔过血的少年。
他混迹在各种圈子里长大,骨子里的复杂远比大家看到的多得多。
温清佑只是擅于隐藏和掩饰过去,但不代表过去不存在。
不代表,他可以任由面前这个粗暴野蛮的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有一丝冒犯。
温清佑单一只手便掣肘住了他,接着慢条斯理地摘了手表,脱了外套,在无数惊诧的眼光下,从温润的谦谦君子一秒变成了地狱里嗜血恶魔般,用最血腥的方式让那人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冷彻入骨的声音:“我说过,不准碰她。”
对方的额角被玻璃渣刺入很深,不断流着血,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声说抱歉的时候,警方也及时赶到。
是蒋令薇报的警。
在那个家暴男找到包厢来的时候她就猜到今晚会有事发生,所以早一步就做好了打算。
只是完全没想到,身边这个看似完全无害的男人,会在几分钟后掌控了一切。
在蒋令薇的陈述下,警方最终带走了女人和他的丈夫。
混乱的包厢,剩下的人也没了玩乐的兴致,纷纷因此离开。最后只剩蒋令薇和温清佑两个人。
蒋令薇丝毫没有被这种场面吓到,相反,让她意外的是温清佑的反差。
她在沙发上坐下,片刻,似笑非笑地,“你又给了我一次惊喜。”
温清佑却并没有在意惊喜两个字,他在意的是——
“又?”
他淡然坐到她对面,意味不明:“这么说,我曾经给过你惊喜。”
蒋令薇不置可否,就那么看着他,唇畔扬着几丝自己才懂的笑意。
须臾几秒,便靠过去吻住了他。
主动而热烈。
两个月前的那种激情在这一晚又复燃,蒋令薇好像认识了一个新的温清佑,不仅是浮于表面,拥有好皮囊的温清佑。
她反锁了包厢。
他们在满地凌乱中再一次去释放渴望,去热烈汲取对方的身体,去告诉对方彼此的感觉。
停留在玻璃碎片上的酒都好像被裹挟了香艳的味道,火热地吞噬着包厢里的所有空气。
那是一场极致的缠绵。
也是他们抉择追逐的开始。
那晚过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里,温清佑和蒋令薇都过得很快乐。
跟所有情侣一样,他们会在下班后一起吃饭,会手牵手去看电影,会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接吻,会背着所有人悄悄去旅游,会在雨天氤氲雾气的房间里一次一次索取彼此。
蒋令薇承认,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在这个男人身上得到了极大的愉悦。
她开始减少去酒吧的次数,更多时候,她愿意和温清佑在一起,享受他带给自己的改变和快乐。
连温清佑也以为,和蒋令薇会这样一直走下去,走到他觉得平稳的时候,给她一个家。
和妹妹好事成双,蒋温两家,彻底成为一家人。
可冥冥之中,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正如他们的遇见,重逢一样,充满着变数和意外。
地下关系维系了两个多月后,蒋令薇公司有事,出了一周的差。
回来后,小别胜新婚的两人激情似火,刚好那天温妤不在家,温清佑不想每次都躲躲藏藏地带着蒋令薇去酒店,就把她带回了家。
两人从进门开始就不再掩饰对对方的渴望和思念。
亲吻,拥抱,他们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着**。
可两人怎么都没想到,温妤提前回来了。
甚至,连蒋禹赫都在。
地下关系就此被捅破。
被亲弟弟看到的那一刻,蒋令薇是有些不自然的,但温清佑神色平静,根本不在意。
蒋禹赫强势,对温清佑似乎有些芥蒂,两人在言语中起了微妙的冲突,蒋令薇在安抚双方的同时,才知道原来弟弟和温妤也牵扯在一起。
就因为这样,温妤被蒋禹赫带离了温清佑的住所。
公寓彻底成了温清佑和蒋令薇的二人世界。
原以为生活的完全融入会将彼此拉得更近,更紧,可温清佑没想到,这却是距离渐远的开始。
一天早上,两人正亲密的时候,蒋令薇突然反胃呕吐。
她抚着胸口,压下一次又一次的恶心,推开温清佑:“算了,有点不舒服。”
温清佑看着她作呕的样子,蓦地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这几天你不是应该是来例假吗?”
蒋令薇嗯了声,“没来。”
温清佑很自然地联想到了最大的可能,“是不是怀孕了。”
他们之间有过几次没有措施的时候,蒋令薇说是安全期,不让他带。
蒋令薇却瞥他:“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温清佑开始穿衣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如果怀了——”
“没有如果。”不等温清佑说完,蒋令薇直直打断他的话,“有了我也会打掉。”
“……”
她的干脆果断让温清佑有些难以接受:“打掉?
“是啊。”蒋令薇转过来看他,眼尾翘着,笑得满不在乎,“你觉得我是那种会愿意在家里带孩子的女人?”
温清佑被她这句话怔到很久都不知道说什么。
有好几分钟,他觉得自己抓在手里的东西在慢慢流失。
也或者,他从就没抓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