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杰克和苏塔丽交换了一下眼神。
疯王卡库的亲兵立刻将枪口抬了抬,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不愧是疯王卡库的亲信部队,果然训练有素,机敏如鹰犬。
不过托杰克只是想确认一下苏塔丽没有什么问题。苏芮始终站在苏塔丽身侧,十分警觉地看着四周。虽然这小家伙从小娇生惯养,但是这份勇敢和守护,还是让苏塔丽对他刮目相看——当然,她十分确信这个男孩现在守护的是她身体里的另一个家伙。
疯王卡库从房子里转了出来,背着手,不停摇头:“北境,北境啊……”
托杰克有点不明白这个如骷髅一般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不过他现在对疯王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毕竟是他帮他们解了围。
“走吧,我的朋友们,让我们回到驻地去好好聊一聊。来人,把地上的痕迹都处理一下,牛羊带走——这个农场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来了。”
托杰克一行人跟着疯王卡库坐上了他的冲锋车。这冲锋车感觉还不如老高头的拖车,开起来嘎吱嘎吱的。
“你的亲兵卫队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么?”托杰克突然想到了什么,问疯王卡库。
“你瞎吗?那TM是紫色!”正在驾驶座上亲自开车的疯王卡库连头都不回,和着嘎吱嘎吱的钢架声和发动机的轰鸣大声喊道,“老子从来不用黑色!”
苏芮在旁边捂着耳朵,一脸饱受折磨的表情。苏塔丽好像对疯王卡库的发型非常好奇,一直在盯着他的头发发呆。疯王灰白的头发从驾驶座的护枕支棱出来,向四面八方竖着。
天色已经开始放亮了。车上的人都没有说话,任由疯王卡库开车载着他们进入驻地。
这是一片陈旧的别墅区。老旧的洋房在佣兵的改造下被改成了各种机关堡垒。还有很多帐篷以非常不和谐的姿态搭建在别墅后花园的空地上。处在别墅群中间的一处三层小洋楼,应该便是疯王卡库的居所了。
“传言都说,你也住在帐篷里。”托杰克坐在车上环顾四周,嘴里大声吼着,以盖过那该死的嘎吱嘎吱的噪音。
“我确实住在帐篷里,不过需要办公事的时候,还是需要有一处房屋显得比较正经。”疯王停下车。
“忽啊!”疯王走下车之后,四周的佣兵立正向他致礼,嘴里呼喝着。北方人彪悍的民风一览无余。
在卡库的带领下,众人走进别墅。
迎面一副熊皮地毯张牙舞爪地铺在客厅的地板上,显得霸气四溢。熊头朝着门,大嘴咧着,眦出嘴里的尖牙。
在农场表现得很勇敢的苏芮,见到这熊头却吓得一激灵。
“哼,到底还是个小屁孩。”疯王卡库也没回头,却仿佛脑后长眼一般,哼笑了一声。
这个疯王,看起来不简单啊。虽然言行间透着怪异,但是他的洞察力确实敏锐犀利。托杰克在心里盘算着。
“坐吧。”
客厅的尽头是一个壁炉,里头被清理地很干净。壁炉的内墙熏得乌黑发亮。冬天的时候,在这壁炉里烧个火,一定特别暖和。
见疯王卡库直接席地而坐,众人也就随他坐下来。几个侍女端过来一张低矮的小桌,一个酒壶和几个杯子。
“都来尝尝,这是我们北境最好的奶酒。可惜现在是夏天。如果是冬天呐,屋外飞着鹅毛大雪,屋里点着炉火,喝酒吃肉,别提多畅快了。”疯王卡库看起来兴致勃勃。
早餐喝奶酒,就算是北境最高规格的饮食待遇了。
“你这酒还不错,不过,比我们苏家的还是差一点。”苏芮毕竟年轻,在奶酒上也要争个强。
“是吗?那我可要找时间去你们苏家尝一尝啦,好多年没喝着了。”疯王卡库露出一副怀念的神态。
“你这北境之王,还不是想去就去?苏擎齐是你的国师,你竟好多年没有去过苏家?”托杰克趁着话头接下去,想多打探一点情报。
“很多年没去过了……”疯王卡库吸了吸鼻子,“自从……自从苏擎齐知道光子的事情之后。我们还是来说说光子吧。为什么那个老妪,珍妮弗,30年了都没有成功融合光子?”
“你从30年前就盯着她了?”苏塔丽有点震惊,这么看来,北境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疯王的眼线。
“是啊,上一任光选者死的时候,竟然没有把光子传承给她的学生,而是传给了她的仆人珍妮弗。这个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疯王卡库咽下去一口奶酒,喉咙里传来“咕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