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希望苏丹希把她的光子传承给她的学生？她的学生是谁？”苏塔丽忍不住问道。虽然眼前这个男人很有可能导致了她父母的死亡和她的流离失所，但是她还是需要先把该弄清楚的情报弄清楚。
“苏家人啊，从来都是族内消化，换句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卡库的注意力似乎完全被奶酒吸引，心不在焉地抱怨。
“果然是苏擎齐……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她知不知道影子就是奥多姆。”苏塔丽分析。
“你难道不想问问，当年你母亲的事？”疯王卡库突然转向苏塔丽，这个话题急转弯，差点把托杰克一口奶酒呛出来。
苏芮本来还拘谨地低着头，瞧着手里的杯子愣神，听到这话，也抬起头来，盯着疯王卡库。
苏塔丽心里突然错跳了一拍。这个家伙，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这未免也太跳跃了吧。苏塔丽完全愣住了。就好像当她还在一边吃瓜一边推测台上演出剧情的时候，有人突然跑过来把桌子掀了。
苏塔丽决定直说。反正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我……”
“你是我的女儿。”疯王卡库直接说了下去。
举桌哗然。
连别墅门外的卫兵都忍不住斜过眼来瞟了瞟这边，只恨自己脖子不够长。
苏塔丽愣了一下，腰挺了挺，腿弹了一下，踢到了坐在她旁边的托杰克。
托杰克放下酒杯，伸手轻轻扶了扶苏塔丽的臂膀。
“是……怎么回事……”苏塔丽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噎，而苏芮的嘴巴已经张大得可以塞进一整个羊蹄。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是什么感觉？苏塔丽只恨掀桌的不是自己。
“你的母亲，苏雪千，是我的爱人。曾经的爱人。”疯王的脸上似乎挂着一丝哀伤，“她曾经是我最爱的女人。但是我不能、不应该爱上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塔丽已经开始喊了。她的情绪就如此刻她手里的玻璃杯，摇摇欲坠。
“苏家人有一种传奇的术，可以帮人改命，你知道吗？”疯王一脸认真地看着苏塔丽。
“又是那个该死的术，那个一命换一命的术！”苏塔丽咬牙切齿。她的眼圈已经红了。“印第安家族为什么会有这种术存在？”
“印第安？不不不，你恐怕搞错了，你们苏家并不是印第安人。”疯王的表情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插入这样一个话题。
“珍妮弗不就是印第安人！你以为我忘记了她的那一身印第安打扮？而她是苏丹希的仆从，后来又成为了苏丹希光子的继承人！”
“珍妮弗是印第安人，可是她来自V族。你应该见过他们族长了。你怎么会用仆从的血统来推测主家的血统？”疯王的表情就好像是在责备思虑不周的孩子，“你的家族，可是最接近东方伊甸园的家族。你们的祖先就来自那里，根据我们疯王家族的史料记载，当年我们第一次和你们苏家做生意，建成我们的商业帝国的时候，你们家族的东方人面孔还非常显眼。哦，那已经是四百多年前的事情了。而现在，你们的混血面孔变得更加……本土化了。”
托杰克愣住了。
苏芮这时候有点回过神来了，撇撇嘴：“你居然认为我们是印第安人……没想到你对自己家族的误会这么大。”
他又转向了疯王卡库：“你们的恋爱应该是不被家族允许的，所以，你们才私下里偷偷幽会？”
苏塔丽问出了她心里的疑问：“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的爱情不能被家族允许？”
苏芮有点无奈地回答：“这个是家族一直以来的传统，因为家族拥有修改命运的术，这个术被规定绝不能使用在本族人或者族人的配偶身上，‘本族人’很好理解，‘配偶’这一项，就不仅包括已经结婚的，未婚谈恋爱的也不行。而疯王的家族，世代单传，全是男性，拥有超绝的智商和领导力，这是因为，他们的后代从母体怀孕的那一刻开始，就会举行一次仪式，接受这个术的祝福。所以，我们族人是绝不能同疯王家族恋爱的。”
“如果恋爱了……会带来什么后果？”托杰克有点好奇。
“根据族谱记载，210年前，我们一位先祖与当时的疯王打破了束缚，走到了一起。十年后，归零战争就爆发了。战争的后果，你们都知道。”
托杰克瞠目结舌：“你们这……把战争的爆发归因于这二人的恋爱？恐怕不太妥当吧。”
“不不不，听我说完。疯王家族在归零战争前，也在进行军火贸易，是当时北境最大的地下军火贸易集团。苏育碧，就是我们的先祖，不断地使用这个术，前后不下五次，为她的丈夫修正命运——使之向着他们设想的方向发展。而命运，没有人确切地知道它的丝线最终会指向何方。”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凡是胆敢触犯这个禁令的人，都会被审判，做改命之术的祭品，以救赎他们所犯下的罪孽。”苏芮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