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瞧着铜台上端坐之人,想来便是山庄主人萧霆了。忍不住打量起来,此人虽然相貌平平,但一对眸子亮晶晶,灿若星辰,极为有神。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不食人间烟火的飘渺气韵。
仿佛身在云山雾海之中,一尘不染,不知是什么仙胎道体。
萧璟虽然心中也颇有些震动,但嘴上仍然嘟哝着:“什么仙道炙手可热的后起之秀....装神弄鬼!”
他也发现了萧璟正在端详他,眼中闪过莫名的精光,接着微微一笑,整个人的气息愈发出尘。
被他这么淡然一笑,反而显得自己有些小气了。萧璟心中没来由的突然有些气恼,又想想自己灰头土脸,从来对此不以为意的潇洒少年撇了撇嘴,双手环抱胸前,眼神挑向别处,不再看萧霆。
“萧道兄素来洒脱,交朋结友不看出身,也不论高低贵贱。”方才打断萧璟的猥琐男子仍不放弃,穷追猛打,溜须拍马,朝萧霆一抱拳,满眼倾慕神色:“萧道兄慷慨仁义,大有上古圣人遗风,小弟着实钦佩。”
接着话锋一转,双目睥睨,斜视着萧璟,言词之中颇有些大义凛然:“不过,只怕有人借机肆意妄为,如何当得起萧道兄的好意?”
说罢拂一拂长袖,迤迤然,迈步走来,围着萧璟肆意打量。
萧璟也无所谓,似笑非笑地看着此人,任由他目光打量:“小牛鼻子,看够了吗?”
“哼,我看此人獐头鼠目、形容猥琐,先前那一阵动静,只怕就是这小贼搞出来的。”那人并不理会萧璟,又是一抱拳,转向萧霆,言语凿凿:“定是此人觊觎此处的哪件宝贝,没管住手脚,触碰了禁制,才闹出这么大震动,毁了大家杯中的雷髓帝浆。”
萧璟抹抹鼻子,心中合计:“小爷我生得玉树临风,潇洒倜傥,这蠢货居然说小爷猥琐?”
暗暗啐了一口:“小爷原本还在想,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小人。看来,是方才那一脚,踩翻了他们的什么雷髓帝浆。”
可萧璟哪知道这雷髓帝浆是个什么东西,只能打定主意,先不和他计较,便学着那人挤眉弄眼的谄媚模样,朝萧霆一抱拳:“方才的动静,确实是在下不小心弄出来的,不过此乃无心之失,绝非是行偷盗之举。诸位若是不信,可以问在下身边的这位小兄弟。”
萧霆不置可否,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席间众人也不插话或是回应那人,有的不动声色正襟危坐,有的目光冰冷打量着萧璟,看他要搞些什么名堂。
那人早就注意到了李煊,只是见他仪表堂堂,年纪轻轻,却有一身浑厚真气。且不说当下如何,在不久的将来,也必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这才不敢攻讦于他。
“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李煊一向温文尔雅,十分沉得住气:“兄台言重了,在下姓李,单名一个煊字。”
那人装作恍然大悟,连连称赞:“原来是四方卫下,最年轻的玄龙使!果然是少年英雄!今日一见,当真是幸会幸会!”
李煊自出道以来,斩妖除魔,风头无两。
更兼之四方卫玄龙使一职,可谓是如日中天,十分显赫。
当今的朝廷,其实也算是一大修真圣地。虽比不得恒一、玄霄、真武三大道门,却也不是那些小门小派可以比拟的。
李煊呵呵一笑,回礼道:“哪里哪里!不知兄台大名?”
那人神情忽然又肃穆起来:“在下慕容白,五雷门门主慕容啸,。正是家父。”
据传,五雷门与玄霄道有些渊源,该派祖师曾是玄霄道弟子,学成之后离开宗派,创立了这五雷门,也算为玄霄道开枝散叶。
五雷门修习的也是雷法,这杯雷髓帝浆对慕容白的作用,自然是不言而喻。
萧璟瞧着这人各种神情切换如流,忍俊不禁,不由想,这萧霆会纠集这么一群乌合之众,想来也是物以类聚,玄霄门摊上这么一未来继承人,也是够倒霉了。
“若非有李兄看管,必定要扒光你的衣服,看看你到底偷了什么宝贝。”慕容白冷笑一声:“这偷盗之事就暂且不论,你害大家错失了整整一杯的雷髓帝浆,要知道这一杯雷髓帝浆,可是抵得上在座诸位的百年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