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环顾四周,见众人失了雷髓帝浆,神色之中对萧璟的恨意呼之欲出,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又迅速恢复,不留痕迹。
“就算是有李兄为他撑腰,却也不能轻易放过了!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萧璟却是将他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心思电转,佯装出一副少年的天真不忿:“不过是几杯灵液,鄙人不才,倒还有点祖传的家当,我赔便是了。”
“呵!”慕容白朝着萧璟轻蔑一笑,振振有词,“这雷髓帝浆是玄霄道的不传之秘,汲取雷电之精华,需七七四十九日,方可凝聚出一滴,夺天地之造化,有伐毛洗髓,增强功力的奇效。萧道兄慷慨,才以此等宝物来招待我们。”
接着双目微张,竟露出些许杀气:“足下刚才说,要以祖传的宝贝来赔。不要说我看不起你,你且说说,你这祖传的宝贝究竟是什么,居然能比得上这雷髓帝浆?”
萧璟眯起双眼,射出两道寒光:“在下祖传的宝贝,正是在下十八代单传的这条小命!”
“什么?拿命赔?”慕容白险些笑出声来:“我可是听错了?”
萧璟冷笑一声:“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李煊皱了皱眉,萧璟虽然行事荒诞,但他从未见过萧璟如此杀机毕露,难不成是动了真火?
还有慕容白,虽说雷髓帝浆是件稀罕物,可他如此咄咄逼人,还煽风点火,激起公愤,莫不是另有所图?
“要你做奴仆也顶不了什么大用处,莫非你是想着人死账消?”慕容白双目凶芒更盛,开口之余,还以余光打量萧霆:“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萧霆眼看场面即将失控,缓缓开口,音色柔和:“好了!不过是区区几杯……”
萧璟却不打算就此罢休,催动力量,将声音盖过萧霆:“正是如此!不过在下命硬,还烦请慕容少门主亲自来取?”
“萧道兄你听,此人居然如此狂妄!他的言下之意,不就是欺负我等名门正派不会真的动手杀了他。”慕容白皮笑肉不笑:“这样的泼皮无赖,我不出手,又怎么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大家、对得起萧道兄的一番心意?”
慕容白此话一出,大殿之中更是群情激愤,人人都恨不得亲自下场,教训萧璟一番。
“萧道兄请放心,我只出手教训他一番,不伤他性命,只当为大伙解解气,绝不会免污了玄霄道的宝殿!”
慕容白并不清楚李煊与萧璟的关系,试探性地问道:“玄龙使不知意下如何?”
玄龙使三字,从慕容白口中蹦来,铿锵有力,似乎是在提醒李煊什么。
萧璟抢过话头:“婆婆妈妈的,你是不是怕了?”
“好!好!好!”慕容白连说三个好字:“希望你不要太快求饶。”
大殿中央,一尊铜鼎镇压天地,沉重无比,叫人心头压抑。
殿内还有十余人,当中不乏修仙世家、门派的传人少主,此时纷纷作壁上观。
“王兄,你看此人什么来路?”
此时说话的这位,乃是玄天宗首徒林轻羽,他口中的王兄,则是罡峰派掌门之子王用极。
“那小叫花子虽精力饱满、力大无穷,但显然泥宫丸未开,体内真气未生,仍是肉身境界。”王用极的眉眼极重,轮廓深邃,姿态端正,大有不动如山的厚重韵味:“听说这慕容白几年前就已经跻身真气大劫,小叫花子若是想以肉身战神通,不管他是有什么底牌,还是故弄玄虚,这两者高下立判,结局都不言而喻。”
林轻羽宅心仁厚,叹了口气:“虽说这小叫花子十分可恶,但我也看不惯那慕容白!慕容白这个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他此番必会下狠手。不过,先不说李煊会不会出手,这小叫花子既然是萧霆的客人,这等闲事,我想也轮不到我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