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闪过的轻微虚幻不实感让我有些不安起来。
我睁开眼睛,略微扬高了声音唤道:“初寒!”
“何事?”轻柔又冷淡的嗓音即刻传了进来。
可这人还是没有过来的意思。
我在床上打了个滚儿,放软了嗓子,撒娇似的一叠声唤道:“老婆,媳妇儿,娘子,夫人,堂客,宝贝儿,亲爱的……”
在我喊到“相公”的时候,已经被紧紧压在床上动弹不得。这人指上水尚未拭净,沾湿了黑色的床单和我的腕子。她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瞧着难测,口中冷淡斥道:“叫魂。”
我已经从生理到心理都完全习惯我与她之间的这个姿势了,毫不挣扎,完全放松,对着这一脸拔指无情的家伙,从容地浅浅笑了:“这叫魂儿的咒语可有点儿复杂啊……还要等半天。”
这人一双深黑的眸子定定看我,忽然偏头在我耳边,吐气如兰:“北……我这还没洗完手呢。你就……等不住了?”
她的气息暧昧地流连在耳边,刻意压低却更为清晰撩人的嗓音侵犯着耳膜,我轻颤着,不受控地挣动了一下,有些示弱地微微扭头躲了躲。
忽然我心念一转,开口道:“初寒……别这样,别在……别在这里……”
只有我们二人知道,这句看似求饶实则反击,因为这就是先前她在更衣室里讨饶说的,假设真有人能亲耳听到就会发现,我的语气、停顿,惊慌和羞涩感,全都学得惟妙惟肖形神兼备。
当然,此时也已经不完全是学的了。
我忽然发现自己也够坏的了。而且我现在当真是越来越皮……我记得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又羞又怕吓得魂儿都快飞了差点儿没当场泪落两行,现在竟然还敢跟这儿撒娇的挑衅,虽然这无异于引火自焚自寻死路……
嗯……这就是所谓的恃宠而骄吧……说起来我这种吊丝打死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我居然会用这个词语来形容自己啊……
我偷眼去看她的表情,夕凉微微一愣,白皙的颊侧迅速擦过浅浅的艳色,微微眯起眸子,半羞半恼地嗔道:“小二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