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俯下脸来,凉薄如薄薄桃花的唇瓣吻在我的发上,那花瓣流连在我的额头和眉间,温润地流淌下来,沿着鼻梁,慢慢地落在唇上。我感受到这人温热的吐息,受不住这温柔的亲吻,渴求地微微张开双唇,可她只是细细地啄吻着,辗转在外,伸出舌尖浅浅地掠过我的唇缝,却在我仰起头迎合的时候躲开了。
我被撩得脏腑里都透着痒,难耐地低吟一声,楚楚可怜地看着她。
这人竟全然不为所动,好整以暇地挽了挽唇角,神色从容,只是颊边浅浅的绯色不曾褪下,将一贯疏淡清冷的女孩子衬出了格外动人的复杂美感。
……我感觉我呼吸都有点儿不畅了。
见鬼……这人攻起来也太要命了……稍有不慎就一败涂地没法儿翻身……
我轻轻喘了两声,定了定神,直视这人一双深黑明眸,缓缓念道:“沅有芷兮澧有兰。”
沅有芷兮澧有兰。
夕凉修长的眼睫微微颤动,眼底的微光如酒盏倾斜月光荡漾。
“那么差的笔,也有流水行云、蔚然深秀的字,初寒你说……是哪位大家风骨如此,还这般慨然,题在我那一塌糊涂的高中数学习题册上啊。”
“大家?”夕凉垂下眸子,带着微微的嘲意:“倒是班门弄斧。”
她放开了我的手腕,纤白的长指滑进我的指缝间微微蹭着,我自然地张开手指,两人十指相扣。
“夕大人……你也知道我这人念的书少。”我伸出另一只手抚在这人触之欲折的腰间,若有若无地揉捻着:“请教,此句何解?”
这人的腰窝也如颈项般敏感,难耐地叹了口气:“……沅水有白芷,澧水有……兰花。”
“原来如此。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卷书。”我故作恍然地道着,浅浅笑了:“那请问先生……下句,又如何?”
夕凉沉默着,似乎是无意识地收紧了与我相扣的手指,以至于我们二人都可以微微觉出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