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项技艺的取材范围广了很多,一时半会儿是看不到什么因为绝种而珍稀的可能了。
当然,这项技艺的难度还是存在的,并会一直存在。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学做首饰,还要懂点儿生物学知识。”
纪墨第一次学点翠的时候,简直都要震惊了,这是什么奇才才能想到的方法啊,简直可以说是为了美而无所不用其极。
这就跟很多人觉得动物皮毛好看,直接扒了动物皮毛做衣服一样,点翠所用的“翠”差不多也是在扒皮,鸟儿去掉一些羽毛还能活,蝴蝶的话,基本上就很难幸存在刀片之下了。
如果斩掉了翅膀的蝴蝶还是蝴蝶,那么,它们就还算是活着的。
这简直是一种另类的残忍,不过,比起因为麟甲类生物,呃,不知道那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们,有多少知道某些漂亮的首饰上那漂亮的颜色其实是来自于某种看起来就很丑陋的昆虫的甲壳层?
纪墨第一次学着剥落这些东西而不伤昆虫本身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学校的生物实验室做什么惊喜实验,看看,连口罩都给配了,生怕呼吸之间磷粉飞舞,全无幸存一样。
极为锋利的小刀片,在那已经取下的甲壳上层轻轻划过,顺着甲壳的弧度,剥落下来一张薄厚近乎均匀的“膜”,再把这层具有色彩的膜,根据需要作出裁剪添加,拼接到某样首饰或器物的某个部位上,构成一幅图样,在不同的角度观看,这层膜所散发的色彩是全然不同的,某种类似渐变色的构成都可以做到,真的可谓是神乎其技了。
磷粉的剥落和添加就更加简单了,上胶,洒粉,完工之后就能看到那属于蝴蝶翅膀的美丽颜色同样出现在了首饰上。
另有一种就是类似蜻蜓翅膀那样,用翅膀那独有的纹路和浅淡sè • sè彩作为首饰和器物上的色彩添加,又或者以此来代替薄纱的质感,背面简单涂抹薄薄一层透明的胶,干掉之后不残留任何的色彩,却增加了这种翅膀本身所具有的硬度,从而不那么易碎,却在观感上还保留了这种易碎感带来的美。
浅淡的色彩,画笔难调,却的确是美的,家在首饰上便如某种蝴蝶簪那轻颤的翅膀一样,自带某种轻盈飘逸的灵动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