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五福知道付得启也会去的,就冲着付得启点点头,又挥了挥手就离开付家了。
胡五福几乎是天大黑后,才进了胡家村。一路摸黑,慢悠悠地把小车车滑到了胡家的门口。
胡三哥下车把院门打开,胡五福把小车车又悄悄地开进了自家院子。
胡五福并没有开到自己新房子那头,主要是听胡大嫂提过,总有人跑过来偷看,总想知道胡家的找入赘的女婿,到底长啥样。
可惜庄四文总不在,没几个人见过的。
胡五福把车停下后,就见到胡大嫂和蒙冬月正一人拿着一个扫帚疙瘩,围着大围裙,不知道干啥呢。
胡大嫂倒是马上就拉着胡五福的手说,
“啊呀,福宝啊,你房子都收拾出来了,炕都晾过了。今天都把所有的该打扫都打扫了,被褥什么的,也铺得差不厘了。”
胡五福这才知道,胡大嫂带着蒙冬月帮自己干活呢,胡五福就觉得心里一暖,拉着胡大嫂和蒙冬月的手说,
“你们赶紧休息休息,我给你们弄吃的去。”
蒙冬月自从到了胡家村后,总在胡家住,觉得自己都胖了。而听到胡五福说要做饭,蒙冬月马上就把胡五福给拦住了,
“福宝,不用了,我真不饿。”
晚上全家喝的糊糊,为的就是刮刮肚子里的油水,吃太好了,全家最近都是肉眼见着圆了起来。
虽然全村人都知道生产队除了糊糊没啥,可是都不由地怀疑生产队这头,是不是总在偷弄好吃的啊。
胡家的不仅圆了还更白了,本来这一家子就够白的了。
但是很多人在生产队厨房外面呆了几天,却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同。
胡村长平常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不大爱管这些闲人,只是这次却不能不管了。
胡村长是第二天一大早,就在自家外面看到了正等着他的胡五福。听到胡五福说有几个领导中午就要来村里吃饭,把个胡村长给吓坏了。
胡村长啥也没准备啊,猫着身子拉着胡五福的胳膊,轻声地问,
“福宝,你准备给吃啥啊?”
“白面面条,炸肉酱的,再做个红烧肉,鸡块炖土豆,最后拌个萝卜丝。”
这是胡五福想好的,最合适的菜单子了。
胡村长听了,都连连点头,一个劲地说,“合适,合适,好。”
胡家平常吃的都差不多,经常性的比这些还要好。
但是那些领导啊,大部分都是嘴上亏的,吃点红烧肉和肉酱的白面条,差不多就行,不能吃太好了。
胡五福去准备了,一离开生产队的大门,就看到有个人背对着人站在墙角,不知道在干啥。
胡五福瞅了两眼,忽然觉得有点眼熟。但是没想起来在哪见过。
不过胡五福又一想,在村里面,偶尔见一下还是正常的。
胡五福提着小挎篮,回自家去了。
不过胡村长也从生产队冲了出来,把那个窝在墙角不敢抬头的人,给揪了起来。
刚才带着胡五福一起到生产队的时候,胡村长还和胡五福说,村里的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呢,可现在就出了这么个不听话的。
胡村长揪着贾二仁的耳朵,咬着牙问他,
“富贵儿啊,你想咋样?”
贾二仁在村里呆了两天,实在难受得不行,他得到村外一趟,要不然天天睡不好觉。
这里不仅睡不好,还吃不好,贾二仁还想着到镇上国营饭店,去要饭红烧肉和大白米饭吃吃。
胡村长虽然不清楚这位要干啥,但能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好事。胡村长伸手点了点贾二仁的胸口,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
“不要想着违反纪律,到时候没人救得了你。”
可贾二仁觉得自己是不同的,脸上带着点笑,
“村长,我可是个大夫啊。”
说到这个大夫,胡村长抬起眼皮子,瞅了瞅这位大夫,他“呵”地乐了一声,
“大夫?你不是兽医么?”
村里的老狗小五子那天乱吃东西,卡住了,差点死了,幸好这位“大夫”及时出手。
贾二仁是赤脚医生出身,啥也都干得了,治个卡喉咙的土狗,根本不在话下。
但是也因为这样,整个胡家村都以为贾二仁是个“兽医”。就现在,他同村长解释了好一会儿,
“你不是在市医院接我的么,你应该知道我的医术不错吧,而且我听说村里要建卫生站了,我正好可以呀。”
胡村长却是缓缓地摇摇头,
“卫生站是上面领导指定要在我们村建的,到底要派谁来,这还不由我决定的。富贵儿啊,我们村牲口真不少,确实缺个兽医,你不再考虑一下?”
贾二仁死盯着胡村长,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只要是活的我都能治,可我能有什么好处呢?”
一直到贾二仁离开胡村长的办公室好长时间,胡村长气都收不回来,盯着生产队院子,恨恨地说,
“黄牙兽医,你等着。”
贾二仁成功地用“兽医”的名头,换来了可以出村的机会。虽然胡村长吼着他是不能随便乱蹿的,但是贾二仁就认为自己是不同的。
贾二仁猜测自己是临时被放到这里的,他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领导一定会想起他的。
另外一个就是贾二仁还有个厉害的靠山,只是现在靠山还在医院里病床上躺着呢,暂时什么都顾不上。
贾二仁想要出村,就是想去陈家村看看,到底庄婆子怎么回事?
庄婆子当年听了贾二仁的安排,几乎是不出村的,所以现在只有贾二仁自己去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