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就很明显了,舒良要再装糊涂,就说不过去了。
面上露出一丝难色,舒良道。
“大宗伯容禀,非是咱家不肯帮忙,只是这桩事情非同小可,成国公府的爵位,为何一直迟迟没有论断,想来大宗伯比咱家要清楚内情。”
“咱家如今虽掌着东厂,可这桩事情,必是要上朝议的,咱家着实是不好插手啊。”
胡濙既然找舒良来,自然是早有打算,见状便道。
“公公误会了,老夫并非是想要让公公替成国公府出面说话。”
“朝议之事,终归老夫在朝这么多年,还是有几分人脉,只不过这件事情,除了要过朝议,天子那边,才是重中之重。”
话都说到了这,胡老大人索性也就挑明了,道。
“不瞒公公,前番丰国公来寻我那女婿,说要在陛下面前转圜,老夫想着,终归算是有一线希望,便由着他们折腾了一番,可这事情,到了最后,却始终没了下文。”
“公公深受陛下信重,不知对于成国公府的处置,公公可曾听陛下说起?”
舒良明白了,这位胡老大人,并不是指着他能帮什么忙,而是想要透过他,看看天子在这件事情上的真实态度。
事实上,在胡濙原本的打算当中,他并不打算让成国公府在这个时候冒头。
但是无奈,那丰国公李贤在中间横插了一杠子。
从那日在成国公府不欢而散之后,胡濙就知道,成国公府被天子盯上,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胡濙并不清楚,天子会以何种形势将成国公府推向台前,但是可以预料的是,就和丰国公府一样,必然不会是什么愉快的方式。
而且,拖得越久,可能后果越难以把控。
在已经不可能明哲保身的情况下,静待时机很有可能会变成坐以待毙。
因此,与其这么提心吊胆的干等着,胡濙最终还是决定,主动打探一下天子的打算。
很显然,作为天子心腹的内宦,舒良就是一个绝好的人选。
即便不能从他口中探听出什么实质性的消息,也总归是能够向天子再一次表示成国公府的立场。
既然付出代价已经不可避免,那么事情越早解决,付出的代价就会越小,这是老大人数十年来的经验之谈。
听了胡濙的问话,舒良许久未曾开口,就在他以为今天的探听过于冒失的时候,舒良却是开口道。
“这件事情,咱家的确听陛下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