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良娣不敢多问,却都提心吊胆,太子妃因他们的缘故得罪了郭贤妃,也不知会不会因此触怒太子。
沈宜秋听说他们求见,回寝堂换了件小袖襦衫,将受伤的手腕藏起,然后折回堂中与两人相见。
宋六娘一见沈宜秋眼眶便红起来,讷讷地叫了声“娘娘”。
沈宜秋屏退宫人,将两人叫到身边,宋六娘再也忍不住,倒进她怀里,嘴一瘪哭了出来:“阿姊,都是我不好……”
沈宜秋哭笑不得,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我又没事,再说这本来就是我的事,便是你不曾抄错经也一样。”
她顿了顿道:“贤妃娘娘宫里小厨房肴馔丰盛,膳□□美,我还后悔没叫你一起留下呢。”
宋六娘叫她一逗,不由破啼为笑,连连摇头:“不去了,再也不去了,贤妃娘娘那样凶,便是有燕髀猩唇、玄豹之胎给我吃,我也吃不下呀。”
沈宜秋也笑起来,捏捏她的腮帮子:“噫,脸都瘦了。”
宋六娘伸出肉肉的手背给她瞧:“可不是,阿姊你看,窝都浅了。”
沈宜秋恨不得把她揉成一团。
宋六娘心思浅,见太子妃全须全尾,又听她亲口说没事,她便放下心来。
王十娘想得却多些,她警觉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两遍,见她神色如常,非但气色上佳,脸颊甚至还略微丰润了一些,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还是旁敲侧击道:“怎么不见殿下与阿姊一起回来,可是朝中有事?”
沈宜秋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与尉迟越有嫌隙,心头微暖,温言道:“殿下去太极宫召见臣僚,遂未同我一起回来。”
王十娘将信将疑,从她脸上又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得将疑虑按捺下来。
宋六娘欲言又止地问道:“阿姊,贤妃娘娘的风疾痊了么?”
她说起“贤妃”两字小心翼翼,显是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