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皇帝要想活命,就必须听她的!
纵观历朝历代的皇帝,又有哪一个不惜命不想万寿无疆呢?
木青绾仿佛看到,一条通天的金光大道出现在她面前。
她只要踏上去,自此就能走上人生巅峰,不再被木家所掣肘,也不会再被人议论。
她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木青绾的心思变化,殿中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木乐贤面如死灰,彻底瘫死在殿中。
完了,木家全完了!
而在奶团子的系统中,毛兔子看着眼前的剧本,也是目瞪口呆。
那剧本仿佛是有自己的想法,竟是跟随木青绾的心思,直接原剧情上修改。
原本剧情,只是单纯的军医穿越的医妃文,木青绾利用现代医术,获得四皇子的欢心。
两人两情相悦,最后一起推翻暴君统治,成就帝后佳话美名。
然而,现在的修改剧情,变成了木青绾给暴君治病,跟着木青绾嫁给暴君,直接越过四皇子这个跳板,率先当了皇后。
这他女马就离谱到家了!
毛团子哆哆嗦嗦,完全不敢隐瞒,也不敢再私做主张。
它悄悄将剧本梗概影印到空白的卡牌上,然后让奶团子转交给皇帝。
于是,不多时皇帝手中就捏着张卡牌。
“一朝穿越,不成想竟成为尚书府被欺凌的小可怜庶女,手握银针的军医木青绾表示,一切都不是问题!”
“看她左手虐嫡母,右手抽嫡姐,渣爹不慈,那就掀了这尚书府。”
“治皇子顽疾,医国师恶病,疗那个将军暗伤,一手银针术,一手空间灵泉养药材,从此成为京中传奇。”
“只是那个,冷酷暴君为什么总是缠上她?”
“什么,你有病我有药,从此女人你想往哪逃?乖乖回宫给我当皇后!”
皇帝沉默:“……”
他小心翼翼问奶团:“小乖,这个暴君是孤?”
奶团子点点头:“是的哦。”
兔子叔叔说,故事就是这样的。
皇帝额头青筋直崩,捏着卡牌用力到手指关节骨泛白。
“嘭”他一巴掌对开卡牌,一脚就踹翻面前的龙案。
“来人,”皇帝已经忍木青绾很久了,“给孤拖下去砍了。”
顿时,木家人痛哭讨饶起来。
木青绾心头一跳,总觉得龙榻上的皇帝,更恐怖了。
福德不知发生了什么,他还想劝两句。
然一接触到皇帝黑森森的眸光,他立刻就闭嘴了。
御前侍卫进来,将木家人挨个拉出去。
木青绾终于慌了:“不要碰我,皇帝你难道不想治病了吗?全天下只有我能治好你。”
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及这个,皇帝胃部就一阵恶心。
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跳动起来,脑袋里剧烈的疼痛,像是要撕裂他一般。
皇帝赶紧搂住小奶团,嗅着她身上清新的奶香味,适才压下那股弑杀的欲望。
可这个木青绾,绝对不能放过。
皇帝阴恻恻扭头,像狩猎的凶兽一样盯着木青绾。
皇帝:“你如何治好孤?”
木青绾飞快说:“我会银针,能先在你头上扎针,稳住你脑海里的幼虫。”
“接着,我再用千年份的极品药材,帮你祛除五脏六腑的火毒。”
“最后,再将幼虫逼出来,你数月便能康复,和正常人无异。”
到这关头,木青绾调理无比清晰,她说的也很清楚。
然,皇帝笑了。
艳红的唇色,像是刚刚饱饮了一顿鲜血。
他不像个皇帝,反倒像个魔。
“你在孤的头上扎针?”皇帝口吻讥诮。
边上的木乐贤深知最后的生机来了。
他大喊一声:“你这不孝女,陛下龙体关乎国运,岂是谁都能动的?”
木青绾愣了下,作为医生,她素来眼里只有病人,并不会关心病人身后的地位。
故而,她竟是从未考虑过,皇帝不信任她,又岂会同样她近身动针?
皇帝喉头缓缓泛出血腥味,他已没了最后耐心。
“福德,”他高高在上,神色漠然挥手,“带下去砍了。”
那模样,丝毫不惜命。
御前侍卫得令,抓住木青绾像拖死狗一样,把人往殿外拖。
木青绾求生欲爆表:“我愿意交出医术!我把方子教给御医!”
话落,皇帝抬手,侍卫的动作停住。
木青绾劫后余生,连忙往前两步,死死扒拉着殿门,仿佛这样就不会被拖走了一样。
皇帝:“教御医?教授时你若动点手脚,谁又知道?”
木青绾都快抓狂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项上人头随时可能落地。
头一次,她如此清晰感受到死亡的靠近。
也头一次真切感受到,皇权地位的高高在上。
皇帝,真的是个不能挑衅的存在。
特别,当这个皇帝还是个shā • rén不眨眼的暴君时。
“孤不信你,”皇帝不慌不忙,仿佛快死的人不是他一般,“孤闻,你尚有胞弟在木府,福德将人接到宫里来。”
木青绾龇牙裂目:“不,我弟弟才十四岁,他什么都不懂。”
皇帝冷笑:“孤不杀他,孤让他感受一下孤的痛苦,你若好好治他,他自然平安无事。”
这话的意思,不仅要把人挟来为质,还要让木青绾弟弟得同样的病症。
木青绾心头迸裂出仇恨,仇恨和畏惧虬结成毒蛇,让她面目都扭曲了。
她飞快低下头,不敢让任何人看见。
皇帝换了只手抱奶团,跟着又说出一句让人肝胆欲裂的话。
——“木青绾,赏梅宴时,你为何出现在孤公主的冷宫外?”
——“你,那时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