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与熟人打了照面都没认出他们。“那是因为你太丑了!”她眼睛一对上他就忍不住笑。“好吧,你什么样子都美!”从他凶悍地面具下吐出老实地情话,她笑得更欢,撇过脸不看他。
不料,真的有个丑陋的人走进她眼中,额顶坑坑洼洼不生头发,鼓起的眼珠浑浊没有瞳仁,是个盲人。她认得是任夫人的弟弟,陷害娘的凶手、被曹怿使计烧瞎。“闪开,都给我闪开。”那个人恶声恶气,手拿拐杖乱拄挡路的人。
曹恂把她搂到一边去:“他失明以后成天酗酒,顶多样貌吓唬人,实际没人怕他。”果然周围一群乞儿取笑他,闹着抢他的拐杖。她不想可怜他,只是忆起那夜曹怿看着他挣扎时,脸上的冷笑与漠然……
曹怿归来那天,曹恂灵遥一同到城外相迎。当曹怿走下马车,站定在他们面前,说出“哥,好久不见了”时,她居然局促了一瞬。明明与他熟悉不过,他好像没多大变化,面色依旧偏白于常人;然而,无论身板还是神气,曾有的病态与稚气几乎都褪去了。
“灵遥,你也来啦。”他的黑眸迅速转向她。“你不记得我答应过你吗?”她笑嗔他,觉得他长成了像模像样的男人。只见他的嘴角抬得更高一点,立刻变回顽劣地原样:“我记性最好了,你有多想我?”
“比不上你哥哥!”她不禁扭脸看曹恂,在她眼里爱人更英俊。跟他约好先不告诉曹怿两人的关系,所以和他站得远了点,能不看就不看。
曹恂接着她笑道:“见到弟弟很好我就踏实了,咱们兄弟可要把酒言欢。”曹怿仍望着她说:“好,我可以做点下酒菜。”她笑看兄弟俩,频频点头。
“到家了你什么都不用管。”曹恂着手安排,细心问他随从的车夫仆人:“你带回的人是从京中雇佣的吧?让他们多休息。”“嗯”曹怿没做表示。这几人是二皇子派给自己的,兼有保镖与刺探的职责。
然后,曹怿骑马走在哥哥和她中间,说几句便看看她,眼光像是久别之后的观察与了解。也许是藏着秘密,灵遥话很少,有丝感慨现在不是两小无猜的时候了,当年来葵水都跟他说,真羞人呵。
他们和阴绍的车驾相遇,于是她与爹爹一块回家。“你和曹二从小交好到大,和你哥哥们都没这层情分啊。”车中阴绍对女儿说。“我们都失去了娘。”她不愿说哥哥们的不是,同样令阴绍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