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望她片刻,手指刮了刮她的唇:“你总是心口不一。”这时帐门被敲响,她赶忙钻出被子穿戴,他边笑边帮她:“估计外面在议论我沉溺女色。”
“打败仗还有心情……等可汗怪罪么?”她责备他不妥。“没办法。”他低头又流连她的唇,这个软肋藏不住。“你还不够?我够了。”她咬向他的唇,他才松口。
“说了你也不听。”她挣离他整理衣服:“你欢喜的,我未必舒服。”可笑要跟他讲道理,真是多嘴。“依你……”他拖着长音,待她打扮齐整才开门,跟属下们说:“唔,睡过头了。”
他把她挡在身后,不让她难为情,可她还是脸红,不知别人怎么瞧他俩呢。他说了一番正事,扭头冲她说:“前两天拉手都不怕,现在怕什么?”她口型吐出个“滚”字。
刮了数日的风沙止息,天空如洗,视野极好。灵遥在驰骋中掀起面纱,眺望远景。默铎看看戈壁在仲春暖阳下钻出点点绿意,看向她感慨:“戈壁上坚冻的冰雪,每至春夏也会消融。”
她浅笑:“听说西域连绵的高山上,山峰积雪终年不化。”“不尽然。积雪天暖时会融化一些流到山脚,用来灌溉作物。”两人聊着冰雪,又似别有所指,他接着说:“我不会让你困居城里,我要带你到西域饱览风景。”
“昨晚不是说梦话呀?”她努嘴。“是梦也好,梦里的阿遥多甜。”他话说得好听,曹恂说不出太多动听的,可说什么话她都爱听。一想至此,她略为难过地放下面纱。
席律过来说事,他也不再避着她。她听到可汗传令他和大王子不必再战、尽快返回,又听他和席律聊几句人找得怎么样。席律退下后,她转头看他:“这次请你放过康赫,你们之前各算计一次扯平了。”
“你太关心一个逃犯,我不爱听。”他依了她几日,到此打住。她看不管用,实话说:“安萝在他身边,怕她危险。”“你跟他熟得很,他几次想帮你,怎会为难你的丫头?你到底拿什么拉拢到他?”他一直不信她的说辞。
她莫名气堵,又很快回击:“你希望怎样拉拢?像你对我做过的那样肮脏?”“不一样,你几次想护着他,对我恐怕不是吧?”他点出差别。她当然不能提与康赫的交易:“同在漂泊、有些可怜罢了。”
“他只是逐利的杀手。”他就是不痛快:“你越回护,我越要杀!”“当我没说!”她放马跑到他前面,摸不准他是醋意、还是别的。正如他抓不住她的心,她亦无法拿捏住他。
他追上来说:“他对你必然有所图,待我查清楚,也是为你好。”她不言语,加速甩开他,他继续追近,实在甩不掉,她扭头道:“不需为我好,合你意就好。”他想说几句狠话,最终什么也没说。
深夜当两人交颈不休时,他抚着她喃喃低语:“我真的……不好么?”她茫然倚在他肩头:“也许有一点点……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