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队长,醒醒!冷队长,醒醒!我们到玉珠峰脚下了!”一个老成又稳重的声音,似乎在我的睡梦中,正在呼唤着我。
“啊!什么?”我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来,感觉身子左边一空,这不该是关着的车门吗?我一下子反过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整个身子的重心朝车门外翻转过去,特么的,刚刚在昆仑山死亡之谷还没摔购,现在又要在这,摔个跟头,我招谁惹谁了,我的一世英名和雄伟的形象看来在出发第一天就要荡然无存了,我心里暗自骂道。
就这我感身体要告别座椅的时候,一只手强有力地托在我的右臂上,一把将我整个人托住,然后我身体的重心又回到了车里,那只手依旧托着我的右臂,并没有松开。紧接着,一股熟悉的烟草香味以丝丝缕缕的悠然地动作,飘进了我的鼻腔。“罗罡”,一个词随着烟草的香味被联想到,因为只有罗罡才会抽这个牌子的,而且他还在烟丝里加入了一些罗布麻的干花瓣,香烟点燃后,除了烟草的味道,还会有一丝丝清甜的花香。
我坐稳后定了定神,客气地说道:“谢谢罗连长了,要不然刚刚估计就要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了。”
“哪里的话,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同志,就这么点事,还要说谢谢,难免有些过于见外了。再说,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咱们此次任务可就少了个顶梁柱,你让我何去何从呢。”罗罡这时正站在卡车车门下方,从口袋里掏出他的铁鹰牌卷烟,递给了我一支。
我接过烟,掏出洋火盒子,结果发现在刚刚的车祸中,这小纸盒已经被压瘪,不仅外面盒子侧边贴着用来划火柴的擦板已经沾满血迹,就连里面装着的火柴都全部折断,火柴头上的磷粉也都搓掉了。我苦笑着,把这一盒报废的洋火扔在车门外的地上,嘴里叼着未点燃的烟卷,跳下了卡车。
“罗连长,曹雪琴同志醒来了吗?”我急切地问道。
“刚刚焦寿和司马楠伊帮她把了脉,暂时没什么大碍,只是昏迷不醒,但是气息明显比刚刚遇到蓝斑蚺袭击后,均匀切有力了很多。”罗罡抽着烟说道。
“我们到玉珠峰脚下了吧。我睡了多久?”我环顾四周,这里已经不再是沙漠戈壁,而是遍地野花和矮草的另一种景象,我正前方则是巍峨耸立的昆仑玉珠峰。
“我们到达玉珠峰也就1个多小时,算上刚刚消灭蓝斑蚺后,匆匆忙忙上路,大概车子行驶了2个多小时,这样算起来你最多也就睡了3个小时。”罗罡一边答道,一边指挥着众人安营寨在:“帐篷的钉子要钉地深一些,这地方夜里风很大。阿布拉麦麦提,你和焦老师去捡些柴来,晚上点篝火用……”
我顺着罗罡的说话的方向看去,这时候,司马楠伊和坤弥沙他们已经搭建起2顶帐篷,正在搭第三顶帐篷,而刘喜来则从卡车上抱下来好几个鼓囊囊的大睡袋,往第一顶帐篷走去。我踉跄着想走到卡车后面帮忙搬东西,刚刚走了迈出右腿,脚踝处一股钻心的刺痛袭来,我整个人一下瘫软,摔倒在地。这次还没等罗罡反应过来,我已经满面尘土了,看来是该躲得的躲不掉,怕什么来什么。我趴在地上因为剧痛喘着粗气,挣扎着想站起来,罗罡立刻一把撘住我的手,将我拉了起来,然后将我的左臂打在他的肩膀上,另一手挽住我的腰,我左腿做金鸡dú • lì,在罗罡的搀扶下,一跳一跳地朝帐篷走过去。这时刘喜来整好撩开帐篷的帘子往出走,我透过缝隙看到里面正躺着曹雪琴。她双眼紧闭,面色红润,像是睡着了一样,我对于她的担心此刻也消去了大半。
罗罡服这种搀扶着为我,坐到了帐篷前边的空地上,看着我们来时的车辙,地上的野草已经被车轮撕扯地支离破碎,依稀可以看得到那被折断的蒲公英在风里点着头,此时的我百感交集,第一天出发,就遇到了这些难以言语,又超出自然规律的现象,而且仅仅是是一群蓝斑蚺就让我们损失了一辆车,探险队里唯一的一位姑娘现在也生死未卜,由此可见此次绝密任务的凶险程度,人类对于地球来说是极其渺小的,渺小而且卑微就像是空气中的尘埃一样,浮萍未定,一个人的生命纵使可以到100岁,但是对于几万亿年的地球母亲来说甚至只是一个瞬间。
不知道发愣了多久,我看到焦寿和阿布拉麦麦提两个人,从不远处的一个山包后走出来,他俩每个人都抱着一大捆干树枝,有说有笑地朝我走过来。走在前面的阿布拉麦麦提正一脸严肃地问焦寿,“焦老师,前段时间我听老乡说,今年咱们那的辣椒产收成高的惊人,说是种出来的辣椒个个都有十几斤重,最大的一个有二十多斤多斤重。你说这辣椒为什么能长那么大?那岂不是一个辣椒就够我们整个米兰农场的战士们吃好几天了。”
“我呸,你听谁说的?你信吗?肯定是假的,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2斤一个的辣椒,如果真的像老乡们说的这样,一个大辣椒就够一个村一天吃的,辣椒要是能长那么大,那玉米呢?小麦呢?番薯呢?其他农作物岂不是也可以长到更大?”焦寿一顿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