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别院正门,突然一列人马疾驰而来,然后纷纷勒马停了下来。
“啪啪啪——”
“谁呀?”睡眼惺忪的侍卫正站在门的内侧守卫,他仿佛还有些迷糊。这三更半夜的,谁在这里敲门?莫不是路过被打劫了?
侍卫打开门,看到的却是一位玄色衣衫、容貌惊为天人的男子领着一队黑衣人在门外等候。他们的着装和气势都说明其实力非凡。
他这才清醒了几分,带上几分郑重,“不知贵客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一位青衣男子走上前,握拳行礼,“这位小哥,我家主人是来拜访住在这里的云安郡主,言雪念,还请您代为通报一声。”
侍卫心下一惊,这是什么人,竟然三更半夜上门。一开口就是要寻刚刚才从昏迷中清醒的郡主?“你,你们是何人?”
青衣男子声音依旧温和,只是带上了几分郑重,“我家主人是大成太子殿下,想必南阳王大人此刻正在府中,小哥可以请他出来相见。”
侍卫吞了口口水,他莫不是在做梦吧?大成太子?在无名别庄?这三更半夜来见郡主?怎么每一个字他都听懂了,但是他就是不能相信呢?
“你,你们稍等,我立即去请我家王爷。”
其他几位侍卫则是守在原地,时不时打量一下这群来势汹汹的人。
被门外一阵嘈杂吵醒的南阳王言祈,不由的披上一件披风,走出门外,“何事在此喧闹,”他眼中墨色凝重,多了几分气势。
“回王爷,这位侍卫说门口有贵人来访,说是要找郡主,还请您去见见。”
言祈皱了皱眉,这三更半夜何人来访?而且是冲着雪念来的?“不许喧闹,莫要吵醒了王妃,”他转身入内室换了一身便装,提着平日里惯用的剑,便走了出去。
“对方可有自报家门?”言祈脸色如冰霜一般。
侍卫动了动嘴,但是却不知如何说才妥当,“这,对方自称是大成太子。”
“什么?”言祈简直要觉得自己恐怕还是在做梦,“太子殿下?”这怎么可能?云中城与大成之间相安无事,近来南阳也无紧急事件,太子怎么可能会来,而且找的是雪念?
只是,等他步履匆匆,赶到大门口,见到一身玄色衣衫的人霎时转身。
他刷的一下就跪了,带着一种侍卫齐齐跪地,“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殿下赎罪。”
容越紧绷的脸色终于微微松动,声音也带着几分温和,“南阳王不必多礼,”他随即上前扶起他的手。
言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觉得自己简直药丸,这是带兵见驾,他今儿个可真是载入史册了。他随即起身,脸上带着笑意,“殿下请进,微臣立即让人收拾屋子让您休息。”
他领着容越走到了前堂会客之处,命人快速备上热茶和点心。
“不知殿下深夜来访,这是?”
容越坐在红木座椅上,微微放松了一分,只是眉眼间的疲惫却是清晰可见。他环顾四周,这屋里装潢精致而不失低调,却是是一处不错的住所。
“我想见见您的女儿,言雪念。”
言祈心中咯噔一声,当真是为了雪念?“殿下,不知这其中是否有误会?雪念前几日才从昏迷中醒来,应当没有......”
容越放轻声音,“南阳王不必担忧,我只是因为一些私人事务,与雪念小姐并无过节。”
言祈见他不再自称本宫的放低身段,心中的担忧微微散去几分,但是却依然疑窦丛生。“雪念如今恐怕正在睡着,微臣立即着人将她带过来。”
他自然是不愿意吵醒自家女儿的,这三更半夜起来必然扰她心神,但是这太子殿下连夜入云中城,必然是因为要紧急的事情。
容越端着热茶的手却是一顿,“不,不必。让她继续休息吧,等再晚一些,不必扰了她的好梦。”
言祈听此,心中又是复杂难言,这到底怎么回事?连太子殿下都顾忌起雪念的休息了?只是殿下既然开口,他也不再劝,天已经亮了起来,左不过个把时辰就可以让雪念起床了。只是他终究得在这里陪着才是。
“不知可否和我说一说雪念?”容越的声音沉稳温和,眼中却带着几丝渴望。
言祈不明所以的点点头,“自然,雪念刚从昏迷中醒来,昏睡了快一年了,之前明净大师来瞧过,说是她需要寒玉休养身体,于是我和王妃便将她送到了这云中城。”
容越的手指暗暗摩挲这杯身,他还没来之前自然是查了言雪念的,这姑娘的生平、品性、爱好,自然也包括她的昏迷,甚至她与宴羽的婚约。
明净大师,当他听到这个称谓的时候,心中无疑是惊涛骇浪,只是面上依然镇定。
言祈说完,见容越没有半分打断的意思,只好又接着说了下去,“这丫头从小就调皮,我和王妃又是纵容居多,所以养成了个无法无天的性子。那些传统贵女喜爱的琴棋书画......”
他慢慢的说着,把雪念从小到大值得说的事情都说了个遍,偏生太子始终稳稳坐着,丝毫没有不耐烦。
不过好在一说起雪念,他的话匣子就打开了,这时间也一点一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