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看这?”他指了指门外,天色已经大亮,雪也停了下来,银装素裹煞是好看。
容越点了点头,随即起身,“那我便和南阳王一同前去吧。”
言祈觉得自己今天的震惊抵得上此前一年了,脸上也不动声色,“好,那我们便都去雪念的院子吧,”随即他吩咐让月溪伺候郡主起身。
“殿下连夜奔波,恐怕已经疲惫。微臣让人备了厢房,准备了早膳,还请殿下稍后用一些。”
容越勾了唇角,笑着点头,“南阳王有心了,我自然不会推辞。”
等他们二人来到雪念的院子,月溪已经进入内室。他们不好直接进去,只能在院子里等候。
此时院子里的几棵树都已经积雪皑皑,池塘也已结冰,冬日里的朝阳散下一点颜色,才让这画面多了几分暖和。
“郡主?”月溪带着几分紧张小跑到床前,“郡主,该起身了。”
雪念朦朦胧胧张开眼睛,是她睡得太沉了还是今日特别早?阿爹阿娘不是说了她可以睡懒觉吗?“唔?什么时辰了?”
月溪上前为她收起纱帐,“郡主,时辰还早,但是有贵客来访,还得您出来见见。”
雪念坐起身子,眼中闪过什么,难道是宴羽?她昨晚那份面,他果真吃了?所以他现在在无名别院?“那你快伺候我起来。”
她赶忙下床穿好鞋,配合着月溪穿上衣衫,脑中却是有些乱乱的。该怎么和他说呢?他可能也不确定自己的身份,以为自己也知道同样的长寿面做法,所以她可以直接表明身份吗?
“郡主,可要上妆?”月溪扶着她坐到梳妆台前,为她挽起发髻。一旁的梳妆盒里摆着各种珠钗玉钗,还有珠宝首饰。
雪念快速漱口洁面,看着这些首饰摇了摇头,“擦些雪花膏便好,”这还是她研制出来的面霜,冬日里涂一些能免受冻害,至于上妆,那就不必了吧,反正她与宴羽婚约也已经解除。
“是,郡主天生丽质,不需要这些外物,”月溪嘴角带笑,俏皮的眨了眨眼。
“那他人在哪?是在会客厅吗?”这么早便过来了,想必他也是很心急想等一个答案吧?
月溪微微摇头,低声说道,“郡主,王爷他们都在院子里呢,就等着您出门。”
雪念手上动作一停,就,就在门外啊?而且父王怎么也在,那她这段奇遇是不是得一次性都和他们说清楚?呼——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下却有了些打算。
月溪为雪念系好外袍,理好裙摆,便先行走上前打开房门,守在门外等候。
雪念深吸一口气,仿佛听到自己砰砰心跳声。成吧,一次性把她的经历都说出来,说不定阿爹还会帮她联系容越呢。
只是,等她刚走到门口,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院中玄色衣衫、俊美异常的男子。
啪——
雪念立即把房门关上,转身靠在了门上。
这,她不是眼花吧?那是容越?真的不是做梦?
而院中站着的言祈已经有些懵了,怎么这孩子刚出现就关门回去了?
往日里雪念不是这么没有分寸的孩子,所以这是怎么了?他扯出一丝笑,“还望殿下赎罪,想必雪念是有难处,绝不是故意冒犯殿下。”
谁知容越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个堪称温柔的笑,“没关系。”
雪念现在满脑子都是乱的,她还没准备好,怎么突然就遇到容越了呢?她还没上妆,今日穿的好像也很普通,现在换来不来得及?
这么久没见,她该怎么介绍自己?他知道自己身份了吗?他会喜欢如今的自己吗?现在她才不得不承认,其实她一直有些怕。
当初她对容越表白心迹了,但是那时候她只是一个小萝莉。她当然知道容越宠着她,但是万一容越对自己并没有男女之情呢?遇上他,她就变得越发没有自信了。
她刚才看他,似乎瘦了?脸上的肉肉都少了,果然他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在外等候的言祈也有些尴尬,他微微笑了笑,“不如微臣先进去和雪念说一说?”他总得弄清楚,究竟现在是什么场面。
容越却微微摇头,“可否让我和念念谈谈?”
言祈虽然惊诧但是总还是不能拒绝的,“自然,那就劳烦殿下了。”
容越一步一步走到门前,他的心也跳得很快。如果说来到这里之前,他心里还有一丝不确定,但是刚才那惊鸿一瞥却让他的心安定了下来。
他的小姑娘啊,仿佛一瞬间长大了。从前他也曾幻想过,如果念念长大了会是什么模样,只是不论他怎么想,他总觉得念念一定比他的想象可爱万分。
他敲了敲门,“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