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洱宛如被人当头棒喝,一股冰冷至极的凉意从脚底直窜脑门,他牙齿发颤,身体发软,脑袋乱作一团,“你……”
“是我杀的,师兄。”似乎知道聂洱此刻的想法,莫成道:“师叔死前,不敢相信,也不知为何我会杀他,他想说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血,一滴一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莫成的话宛若重锤敲落,聂洱和顾梁歌只觉万剑穿心,脸色惨白!
倏尔,一道看不见的黑色圆形阵法慢慢环绕在两人身旁。
莫成道:“师兄,你别担心,师叔没有痛苦,毕竟,他被我一招毙命,干脆利落。”
莫成的话,宛若恶魔低语般的诅咒。
聂洱和顾梁歌怔怔地说不上话来,哀哀欲绝。
聂洱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只觉得眼前的世界是扭曲的,模糊的,到处都黑漆漆的一片,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不存在了,什么也没有了。
不。
还有什么。
聂洱看见了。
是血。
黑暗中,都是都是血,红得耀眼炫目。
那是陈元的血。
血泪从陈元黑色空洞的眼眶流出,他嘴里一张合,说着什么。
“我死不瞑目,我死不瞑目!”
“桑儿,替我报仇,替我报仇!”
“可恨,可恼!”
“桑儿,替我报仇!”
声声悲戚的声讨,听得聂洱心如刀割。
“师父!”
“师父!”
“啊!”
“啊!”
有什么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撕裂着自己,聂洱痛苦难当。
“师父!”
黑色的法阵越发明亮,聂洱肝肠寸断,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自己的身体脱离出来。
钻心的,刺骨的,巨大的疼痛仿佛要将自己撕裂。
“啊!”
聂洱大喊一声。
陡然间,聂洱听见了什么声音,清亮的声音放佛从遥远的尽头传来。
他再侧耳细听,可他什么也听不见。
痛楚彻骨,聂洱意识堕入黑暗之际,一道声音如惊雷般在耳边乍起——
“破!”
聂洱猛地睁开了眼睛!
“摄心离魂,摄灵阵,好手段!”
一道声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