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手里的这些装备,当时还在我店里的时候,就以大高个的名义托运到了目的地,在仓库里暂存。
能托运的托运,托运不了的,能带在身上就带在身上。
丧事之后,我们几乎是马不停蹄,等到达目的地后,我们第一时间找大高个确认。
“哥,你不是说,阴阳脸最爱在一条巷子里出现吗?那条巷子在哪儿?”
面对灵哥的问话,大高个傻眼了。
“妹妹…我,我认不出来啊。”
也难怪,老和尚和阴阳脸互通书信的那几年,大高个还小的可怜,那时候的城市跟现在比,变化真不是一般的大。
就拿我平时开风水铺子的地方来说,今天隔壁是个算命看相的,兴许明天就变成了抓鬼抓妖的,或者直接变成一家棺材店、纸扎店。
也不止我们这条街,其他地方都一样,这星期逛街的时候你发现一家还不错的店,可能下星期再去,人家已经换人或者倒闭了。
时间换到现在,更新换代这种事情已经变得极快,更不要说十几年时间,一座城市所发生的改变。
找不到原来那条巷道,那也是常有的事。
没办法,我们只能挨个顺着大概地址去问。
大高个说,阴阳脸后来落魄极了,从无底洞里出来,并没有拿到什么宝贝,反而惹下了一身的病。
出来以后没有依靠,靠着给人看相、算命混口饭吃,同时也教武术,过去好走街转巷给人摇煤球、捡破烂。
我想如果是这么一个人的话,肯定会有很多人知道他才对。
我们三人分散开,到各处寻常。
只要大街上看到一个还算灵光,长得不傻的人,我们就上去问:
城里十几年前有一位看相算卦的先生,身上功夫也好,也教武术,还捡过破烂,您听说过吗?
我这么打听,连续问了十几个人,其他逛街的人一看到我凑上来,就赶紧躲,搞的好像以为我是推销小广告的似的。
这么问了大半天,什么眉目也没有。
我回到住处,打电话给灵哥还有大高个,然后三个人找了个地方吃着饭,同时交流情报。
“咋样,大舅哥,有啥收获?”
大高个摇摇头:“真是怪了啊,我是啥也找不到,没问出来。”
“那你呢,小媳妇?”
灵哥瞪了我一眼,随即一筷子夹在我手指上,疼得我发出一声惨叫,周围食客全都回过头来看着我,还以为我是臭流邙,在这里对灵哥动手动脚被制裁了。
这可真是大型社死现场,我尴尬的埋头吃饭。
一看都没什么收获,我们不禁犯了难。
难道没有这个人?
大高个也说道:
“都过去十几年了,说不定人早就没了,只是咱们不知道而已。”
他这么一句话,我心说真悬了。
算下年纪,阴阳脸这个人如果活到现在,最低八十多岁,可能已经九十多了。
这世上,能有几个人能活到九十多岁的?
正在我们忐忑不安的时候,饭馆子的老板听到我们讨论寻人的事,然后在旁边插句嘴说道:
“找人不能在这儿找,这里是新城,要找去老城。”
他给我们指了路,吃了饭进了老城,好家伙!
这里的建筑一片古色古香,周围民居斑驳错落,总算不像城市的楼房马路一样纵横交错。
老城除了游客以外,老人也多,好多年纪大一些的还骑着三轮赶集,一派市井民风之气。
我们看到一个小门号前,有个白胡子老爷子在打铁,打的都是寻常用的农具之类的东西。
我上去只是简简单单的提了一句,他竟然马上就说出了对方的名字。
“你说的是那个邬善人噻?”
邬善人?
我问大高个,大高个说他也不知道阴阳脸本身叫啥名。
“邬善人经常在前头拉二胡,要点钱好吃饭,有时候也看相算卦,你们往前头找,他年纪大了不常出来,但是一没了钱吃饭,总是要出来在街头上挣生活费地噻。”
我们从铁匠老爷子那里出来,又在路上找了几个人问。
没想到,这里却是一打听一个准,沿路问了六七个人,四五个全都知道。
而且只是简单的描述,他们全都指向了同一个目标——邬善人。
我们就直接到了邬善人经常出现的街口寻找。
不过这一天下来,都没有等到他半个人影。
晚上的时候我们又出去问,到处打听邬善人住的地方在哪,但老城里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个人,却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哪住。
似乎这个人居无定所,到处漂泊,似乎来这里很多年了,也没有什么朋友。
也没其他辙了,就只能先等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