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先生对于楚然眼睛只盯着后宅的行为,很无语。“他喜欢谁不喜欢谁那我上哪知道为什么去?一个人一个想法儿呗。别人说不定还不明白,我为啥喜欢你呢,我自己也都没明白呢,还管别人?”给你闲的。
楚然翻白眼,这天儿没法聊下去了。“你咋那么不会说话呢?你就不能说,是因为我优秀,我美,我善解人意,我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得了床,你才爱我爱得无法自拔,除了我谁也看不上,因为再也找不出来比我更优秀的人?”
不该实诚的时候,你咋瞎实诚呢?多少辈子了,啥时候能学会哄哄她?甜宠剧情,跟她就无缘了呗?
“行行行,你最好,你最棒。别人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行了吧?”
屁吧,你敷衍的好敷衍。
两口子打嘴仗玩儿,就把四爷为啥不喜欢四福晋的事儿给岔过去了。
后来楚然自己想了想,再配合上记忆里对四爷两口子的了解,自己总结了一下,觉得四福晋可能最开始可能就用错了方法。她想取悦四爷,用的法子却是把自己变成了四爷的影子,四爷什么样儿,她就把自己板成什么样儿。四爷肯定很满意自己的能力,自信骄傲这一块儿,皇子们都拿捏得死死的。所以,她成了很好的合作伙伴,战友。可要啥都板板正正的,工作上当然没问题。那两口子私下里也啥都按规矩来,一点儿闺房之乐都没有,那得多没意思?再有妾室软玉温香的那么一对比……
记忆里头,兆佳氏刚嫁过来的前两年,跟十三的感情,也没多深,跟其它皇子和福晋的夫妻关系没什么区别。只是十三老跟着皇上在外面跑,不着家。瓜尔佳氏也没有其他侧福晋的能耐,让爷只跟她过小日子,身子又不争气,早早的就没了。真正的感情好起来,也是关禁闭之后了,两口子有时间相处了,同甘共苦的,处出来的感情。
唉,人啊,都是命。
到了如今,都四十多岁了。早对男人没了情情爱爱的念想了,就是楚然想帮四福晋一把,估计人家也稀得去收拢什么男人的心了。有没有他的心,人家福晋的位子也是稳的,将来皇后也只人家一个。
回头,楚然把这话跟肖先生念叨。肖先生就说她,眼光能不能离开后宅,看看外面的世界,格局能不能打开,九龙夺嫡呀,要大结局了,多惊彩的时刻,咋老想着后宅那些事儿呢?“是不是我没让你有机会宅斗一下,你不甘心了?”
嘛玩意儿?你还想让我宅斗?
楚然直接瞪眼睛,“你胆子肥了是吧?敢让我宅斗?斗什么斗?我只会先把你阉了,再把小妖精们一个个的剁了跟你的零件儿一起喂狗。不信你试试……”
“我不试,我还能信不过你嘛。咱俩肯定白头到老,恩爱两不疑,一生一世一双人,冷静,冷静,把刀放下。”肖先生这把会哄人了,可真情实感呢!
楚然把菜刀往案板上一剁,“你今天别吃饭了,饿着吧。哼。”
天气好,把人挪出来在院子里晒太阳呢,她就在院子里却案板做饭,病号儿矫情的点餐,要吃她亲手做的佛跳墙。他有外伤,发物不能吃,食材得调整。也不能只吃一个菜呀,还得荤素搭配着,做点儿别的。孩子们最近也天天跟着一块儿吃饭,弘晈念叨着要吃香菇鸡肉馅的饺子,她这不是正剁馅子呢嘛。所有手里有刀。
说完了,还不解气。
原来定的菜,都不做了。全改成了某人爱吃的,但是现在又不能吃的,辣的,发物的。孩子们香得不行,却不知道他们阿玛馋得都快哭了。
王进宝不能真的看着他家爷饿着没饭吃呀,等福晋回了主院,才让人去厨房又给做了饭来,那佛跳墙吊了一天了,刚刚好入味儿。
反正是关在府里头,没啥事儿干,两口子闹腾着也只当打发时间了呗。
一个月之后,十三爷腿上的痂开始有脱落的,新肉慢慢的长出来了。也不再疼了。就能站起来拄着拐走一走了。只是骨头还没有长好,不能长时间走。长肉的时候,疼到是不疼,但是痒,也是遭罪。怎么都不舒服就是。
一直到入了秋,天气冷爽起来,最深的几处伤口,痂也落了。拐杖也只剩下一个,生活已经完全能自理了。
这时起,才正式的搬回主院住。每日在前院带孩子读书,来加往返的路,就当是锻炼了。
也是在这时候,珍制坊的掌柜的送来消息,说四爷跟皇上上折子,保举十四阿哥出任抚远大将军。之前八爷九爷十爷就就已经多次上折保举十四阿哥。四爷这一保举,可以说十四领兵的事,再没有任何的障碍。
十月里,十四阿哥赫赫扬扬的以大将军王的仪仗出征,一副代帝亲征的架式。他前脚走,后脚满朝文武,京城上下,甚至是地方大员,都传得沸沸扬扬,觉得大权在握的十四爷已经是皇上属意的继位人选了。八爷一党的人更是兴致高昂的仿佛拥立之功在手一样。
这种情况下,谁还在意一心理佛的“天下第一闲人”四阿哥,手里把着户部和吏部,身上还有领侍卫内大臣的衔,他的门人兼便宜大舅子年羹尧出任了陕甘总督,几十万大军的粮草后勤全在他手里。也没人注意到,一直都是皇上铁杆亲信的隆科多,与他关系越来越近呢。
皇上对这些事儿,心里有数儿没数儿?
楚然问过肖先生。肖先生只说让她自己慢慢看。
看啥看呀,不用看了。
五十七年除夕夜,皇子们宗亲们都去宫里陪着皇上吃年夜饭,自家府里没那个资格进宫。只一家子在府里守岁罢了。不过因着主子爷身体好多了,能扔了拐杖,自己走路了,气氛还是不错的。
吃完了年夜饭,过了子时,也算守完岁,孩子们早都睡着了,把两个大的也打发去休息。只剩下两口子,坐在主院书房里,福晋研磨,十三写,抄经呢,给皇上祈福。这是十三爷本人的孝道,他们得帮着他完成。
“爷,有人找。”王进宝进来,只说前院有人找,却没有说是什么人。
这大年下的,谁呀?
楚然想跟着去看看的,王进宝给她使眼色,摇头,示意她别跟着。
搞得神神秘秘的。
她不去,难不成肖生生还会瞒着她?不去就不去呗。
这一去,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人都没回来。
早起,齐嬷嬷说主子爷在前院书院独坐了整晚,不让人进去伺候。
“咋了?”楚然亲自到前院给送早饭,看人熬得憔悴得几天没休息了一样,吓一跳。
“没事。”只摇头,手指在桌上点了几下。
楚然看明白了他的暗示,不方便说。
嗯?书房都不安全了?
行吧。
把早饭放下她就回了。交待了王进宝照看好他主子,就回后院,处理府中的日常。
这府里的日常,用不上半个时辰都能交代完。实在没多少事儿。大过年的,他们府里也不用走礼,轻闲得很。主要的工作还是一日一餐。
到晚上,两口子在被窝里了,肖先生才跟楚然说了,“老爷子把暗卫交到我手上了。”
嘛玩意儿?康熙老爷子还有这一套人马呢?
肖先生都无奈了,“从古至今,哪一个皇帝能没有暗卫。只在多少而已。明朝东厂西厂锦衣卫的,到了清朝能啥都没有?”也就是雍正皇帝,摊上那些倒霉兄弟,啥都给他往出暴,黏杆处才成了后世人眼里清朝皇帝唯一的密探组织一样,还搞什么血滴子的传说。怎么可能只有他一个皇帝有密探呢。古往今来,哪朝哪代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