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福宁殿皇帝御用的床也不过如此。
赵韫前半夜都没怎么睡好,将近卯时也开始嘤嘤地说起梦话来。
傅闻钦看了眼天色,估摸着舒眷芳差不多该醒了,于是抱起柔软的赵韫带着他往披香殿去。
赵韫神情怏怏地将脸埋在她怀里,说:“下回再也不来这儿睡了。”
“你就是认床。”傅闻钦这样评断。
赵韫低声地笑,眼中藏匿着细碎的柔光,摸了摸傅闻钦的肩膀,道:“下次睡你身上,不就行了?”
傅闻钦舔了下唇,不置可否,心情却愉悦起来。
将近卯时,李寻来跟傅闻钦说,今日的早朝罢了。
“什么时候通知的?”傅闻钦疑问。
“陛下刚说的,老奴才遣了人去各家大人那儿传话,陛下说今日乏了。”
“哦,多谢掌事。”傅闻钦又随手打赏了李寻,李寻没接,只是支支吾吾地看着傅闻钦。
傅闻钦了然道:“掌事女儿的下落,我一直有在找,只是最近陛下也在托我办刺客一案,晚上还要过去福宁殿,稍耽搁了些。”
闻此,李寻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又好好道了几句谢方才离去了。
说完,傅闻钦便回了披香殿里间,赵韫还没睡,衣服也不好好穿,松松垮垮的雪衣被他扯得领口大开,傅闻钦只瞧了一眼,风光一片,走过去给人拉上了。
“这是干什么?”
“热。”赵韫指着炭盆。
将要春季了,天气确实转暖,这屋里的炭似乎烧得多了些。
傅闻钦看了一眼,脱掉衣服钻进被子里搂着他,道:“热就抱着我。”
赵韫惊喜道:“你不去上朝啦?”
“嗯。”
赵韫心满意足起来,带着迷迷糊糊的睡意,抱着傅闻钦亲她的脖子。
亲了一会儿,他就睡着了,说起梦话。
赵韫的大部分梦话都很模糊,傅闻钦也分辨不清他在说什么,但男人一定会发出声音,惹得傅闻钦很想亲亲他一动一动的小嘴。
躺了片刻,见赵韫还没有要醒的意思,傅闻钦便率先去厨房,琢磨着做甜茶和饼干给赵韫当早餐。
“嘱咐他吃了。”傅闻钦对白梅道,“我出宫一趟,晚些过来。”
交代完,傅闻钦便离开了,离宫前,她看见一辆马车从宫里出来,样子有些眼熟。
她井未在意,而是直接去往军营,没成想在半路上,又被人给截住了。
人还是昨日的人,对方似乎十分执着,若没有人告诉她行踪,便是一直在这里蹲点。
傅闻钦看着那个胖女人,缓缓道:“我今日可没得卖。”
胖女人面部抽了抽,刚要放句狠话,想起此人昨日异乎常人的本领,勉强宽和道:“阁下昨日高招,真叫我开了眼,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不值一提。”傅闻钦淡淡地睨着她。
胖女人率先道:“在下名叫黄大茹,在这一带做些小生意。”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傅闻钦稍想一阵,道:“原来你就是黄大茹。”
那个用卑劣手段逼明月饭庄老板廖长安就范的商人。
黄大茹闻言,“阁下认得我?”
“听说过。”傅闻钦缓声,“不是什么好名声。”
“......”黄大茹面色一暗,道,“阁下能否告知,琉璃究竟出自何处?”
“说过,自己做的。”傅闻钦有些不耐烦,“我还有事,若你再不滚,我踹你了。”
黄大茹不明意味地一笑,说:“你尽管踹,只要是挨着了我,我便立刻以伤残之名,要你几千两银子。”
傅闻钦冷笑借过她,道:“你只怕没那个命。”
“你叫什么!”黄大茹回头叫道。
“你还不配知道。”傅闻钦没有回头,直行向军营,距离上次给军队的将士们做义肢也有一段时日了,今日是时候过去看她们用得可否习惯,还有无什么需要调节的地方。
方至军营,就听到一片怨声载道。
“她爹的,都这样了还打什么仗!”
“一群狗cào的玩意,老娘不干了!”
“该死......”
在这片污言秽语中,傅闻钦寻到了陈屑的身影,女子清俊的脸上神情十分凝重,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怎么回事?”傅闻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