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脸色惨白。她不想死,真不想死。可是,估计错了么?她是太后娘娘最想养大的炉鼎,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让她死掉呢?她若是死了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谢昭昭定了定神,脑中飞速转着,怎么想都觉得太后娘娘给师父喝的一定不是毒酒,至少不是那种喝下去立刻毙命的那种剧毒。或许,太后娘娘只是想通过给师父下毒,以解药来要挟和控制师父。
嗯,谢昭昭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赵棠棣却急忙走上前去,跪在太后娘娘面前,道:“母后息怒。此事容儿臣亲自审问他三人,如何?”
太后娘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顾念师门之情,他们又何尝顾念过师门之情?如此设计害你,你我母子差一点就命丧于此,你,你居然还在替他们开脱罪责!你,要哀家如何说你才好?”
母子俩正说着话,外面一名宫人来报:“太后娘娘,靖王殿下,司天监刘大人和太医院王院正被圣上遣来辅佐王爷。刘王两位大人携了家眷一行离此地不足五十里了。”
太后娘娘蓦地抬头,长长的两条柳叶眉恨不得拧成了一条,再也顾不上谢昭昭等人,吩咐道:“行了,都下去吧。劳夫人留下。”
谢昭昭长长的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她是真害怕自己这次的馊主意逃跑不成反而连累师父和秦娘子丢了性命。
谢昭昭深吸口气,将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都聚集起来,强撑着拉起师父二人,逃也似的出了屋子。
赵棠棣同样松了口气,他还没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想师叔就这般不明不白的死在母后手里。
太后娘娘见人都出去了,屋中只余下她和劳夫人,这才低声道:“你觉得皇帝这是什么意思?司天监刘监正,是棣儿的师父。可没几个人知道,皇帝真正在意刘监正的,并非是他打理司天监那些事儿,而是刘监正当真称得上是一等一的将作大监。没有他的手艺,哪里能有上好的丹炉供给那些术士炼制丹药?
太医院王院正,放眼这整个大宗朝,也只有王院正的炮制手艺能将不老仙草炮制成引,入了丹药。
这个时候将两人指派给你,依你看,是不是十有bā • jiǔ送回去的那个假的十姑娘已经被皇帝知晓了?”
劳夫人点头道:“看样子应该是被皇上察觉了。派这二人来,不过是盯着十姑娘,便如看着一株人参果树一般,果子熟透了,第一个摘到手罢了。”
太后娘娘又道:“你将那灵龟之鼓和照魂镜偷偷放入棣儿的箱子中,没叫他发觉吧?”
劳夫人道:“嗯,没有,奴婢做得很隐蔽。东西已经在十姑娘手里了。娘娘估计得真是准,那个十姑娘果然按捺不住,偷偷的翻看了殿下的东西。”
太后娘娘嗯了一声,又道:“该做的都做好了?那丫头精得很,若是被她发觉,下次可就不会这么容易了。棣儿对她太过上心,到了封地上,你想个主意,将他二人拆开。现在年纪尚幼,在一起厮混久了不是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