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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四十五(4 / 4)

秋潭提着灯笼走进来,“殿下还在外间呢,小心有蚊虫。”

走进来后,秋潭将灯笼吹灭了,见到几上的果肉少了大半就笑道:“您以前不大喜欢吃这些切好的果肉的。”

“现在、现在喜欢了。”秦绾宁支支吾吾,她忘了叮嘱秋潭晚上不必来伺候。

忘了就忘了,今夜萧宴说了那么多也算是难得了,郭微憨厚,江氏名满天下,不想在帝王心里,有利也有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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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世子册封礼这日,楚王在府上摆了流水席,户部尚书张际感觉肉疼,不肯出银子,超过预算都不给。

楚王想得聪明,自己充面子办流水席,却让户部出银子,张际将‘凌王’推了出去,让他去拒绝楚王。

秦绾宁被受邀来了楚王府,她是初次来,被眼前的景象惊讶到了。

楚王府内雕栏画栋,奢华精致的楼阁,假山流水,都让人眼前感觉惊美。她被门人迎进府里,又见正堂门前块空地,以白玉砖铺就的,楚王真是富裕。

进去正堂就听到许多恭维的声音,三岁大的小孩子瘦弱,身上穿着锦绣华服,宝蓝色衣裳不大合体,这是没养得好。

“凌王殿下来了……”

“凌王……”

众人都转过身子,朝着秦绾宁行礼。秦绾宁慢步走进去,楚王抱起孩子,“凌王也来了,福宁郡主呢?也该见见小哥哥。”

楚王很高兴,扫往日的颓靡,唇角都是喜不自禁地翘起。

秦绾宁笑意端庄,面带温和,瞧了眼孩子,不好看,没有珠珠养得好,更没有珠珠脸蛋白嫩,她回道:“珠珠在长公主那边。”

楚王却很得意,听着众人恭维的好话,秦绾宁扫了他眼,若是珠珠回到他的身边,他会不会高兴呢?

想不明白,秦绾宁索性不想了,走到处坐下,她想起烛台的事情,趁着众人不注意去看了眼。

很寻常的烛台,并无特殊的地方,她皱眉,礼部做事真不长脑子。

她摇摇头,将烛台放回原地,侧的礼部尚书走来,“凌王殿下在看什么?”

“看烛台。”秦绾宁笑着应付。

礼部尚书没有明白‘凌王’的意思,他也看看两眼,拿起来端详阵,底部有宫廷制造的字眼,“这是宫内打造的。”

“是吗?可你们礼部还拿了十两银子呢。”秦绾宁笑吟吟地说了句。

她语气温软,神色如常,听话的礼部尚书却大变脸色,“您、您说笑了。”

“本王以为去市面买呢,你们礼部欺负本王不懂章程,宫廷制造的东西问户部要钱,宫里再问户部要钱,来二去,烛台的银子造价可就很高了。”秦绾宁轻轻说了几句,不等对方想推辞就离开。

或许对方在想,不就烛台、不就十两银子,她为何就抓着不放。

知微见著,烛台的事情放大,就能看见许多阴暗。

楚王府很热闹,后院里坐满了人,有许多普通百姓在吃酒,这是楚王特意找来的,三日的流水席昭告天下:他有儿子了。

快到开席的时候,帝后坐着龙舆来了,内侍捧着赏赐走进来,玉器摆件、上等贡缎,还有稀有的笔墨。

琳琅满目的赏赐堆满了院子,昭现着皇帝对这个侄儿的喜悦,架势都超过了当日先帝给福宁郡主的赏赐。

楚王更是满脸笑意,汉王妃站在人群里,好奇道:“楚王怎地这么喜欢这个儿子?”

汉王悄悄告诉她:“这是楚王这辈子唯的儿子,也是唯的孩子,自然就高兴。”

汉王妃轻蹙眉头,很快就明白了,楚王这是不能生了。

帝后坐了片刻后就起驾回宫,其他人逗留到黄昏才走,而礼部尚书拉住了‘凌王’。

“殿下,臣有话想同您说,您留步。”礼部尚书苍白的脸上冒着汗水,他拿袖口擦了擦,脸色更白了。

‘凌王’要是翻旧账,彻查这次册封礼的事,窟窿可就捅大了。

两人走去亭子里说话,屏退随从,礼部尚书亲自给‘凌王’斟茶,“那名主事犯了错,臣绝不偏袒。”

秦绾宁沉默不语,垂着眼睛把玩手中的茶杯,茶叶在水中绽开,青碧的叶子好透着绿意,新茶清澈、茶香四溢。

亭子里略有阵阵清风,拂过面颊,让人渐渐心生安定。

礼部尚书觑着‘凌王’平静的神色,自己也慢慢松了口气,“殿下心善,此次揭过,臣必感恩。”

“老大人言重了,本王不过是提醒你们罢了,害群之马,早日除去。”秦绾宁檀口微抿,浅浅品了口茶,笑了笑,眉眼染着清风的温和。

“殿下的意思,臣明白、臣明白。”礼部尚书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臣定给您个交代。”

“老大人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秦绾宁说道,她也不多话,寒暄几句,起身离开。

离开楚王府后,她趁着无人在意就去了新宅。

新宅在修缮,园里的杂草清除干净,花开得尤为娇艳,藤蔓也被清除了,墙角的破洞也被填补好了。

宅子焕然新,让人有了股新家的感觉。府里也有曲桥,秦绾宁走上去,放目去看,湖水碧浪荡漾,水下清澈见底,鱼儿摆着鱼尾。

四周无人,秦绾宁脱了鞋袜,将双脚放入水里,鱼儿立即游了过来。清凉又微痒,白嫩的脚趾在水里蜷曲起来。

她又脱了外袍,心中荡漾着许久未曾有过的恣意,腿脚交叠在起,在水中晃悠,湖水被推上了岸边,打湿了卷起的裤腿。

湿了以后才开始后悔,她没有带衣裳过来。

索性就不在意了,伸手去水中捉鱼,手靠近,鱼儿就游走了。

她再度伸手,整个脸都贴在了水面上,纤细的腰很软,几乎可以对叠。双眸凝着水下,鱼儿走到半道上察觉没有危险,又不怕地游了回来,从秦绾宁的手背游过。

距离很近,秦绾宁却没有动手去捉,而是感应着鱼儿滑过手背的奇妙感。自然生万物,都很奇妙。

她压着腰,看了许久也不觉得疲惫,反而觉得放空自己后,自己变得格外轻松、非常自在。

远处走来的萧宴顿住脚步,这是在做什么?

他快步走了过去,紧张道:“秦绾宁……”

话音刚落,秦绾宁身子颤,贴着水面的上半身径直掉了下去。

噗通声,水面溅起圈又圈的水花,秦绾宁的身体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秦绾宁:天杀的萧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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