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他对敌视太后,开始不知,后来就明白了。就因太妃这几日按兵不动,最好的机会却不动手,就意味着我们眼中的好机会并非是太妃眼中的好机会。陛下,你发话,徐州兵马也不会动的,这个时候,赵启应该知道太后落井下石的事情,你觉得赵启会听命吗?阿嫂,那是你的母亲不假,可不是凌王的母亲,是凌王的敌人。你的母亲若被人糟蹋了,你如何想?”秦绾宁看向明华。
她是知道,但不会去救,“赵启这个时候应该控制住郭微了,但是陛下有狼军,对吗?”
秦绾宁太过平静了,让明华难以接受,“绾绾,你变了。”
“不是我变了,而是我选择隐藏。凌王没有做对大周不利的事情,屯兵古来岛是一出戏,可惜我没有告诉陛下。但陛下自己知道了,陛下以为困住凌王,凌王不过是晚了几日入城。”秦绾宁说道。
凌王从始至终,想的都是让萧宴去杀了太后,这比凌迟还要残忍。
万千将士与太后的命,是不是平衡?
古来孝道最重,萧宴这么做,必然失了帝王的名声,对于萧宴而言,也是棘手的麻烦。
萧宴开口说道:“凌王的凭仗是剩下的八万兵马,太后一死,他势必会带兵去临南剿灭陈国余孽,这是他的条件。”
这一局,牵出许多叛党,朝堂清洗后就会焕然一新。
这个诱惑太大了。
萧宴蓦地一笑,嘲讽道:“朕有狼军,可不能将刀面对自己的兵。”
秦绾宁睨他,“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汉王怕也有这重心思,既然真相大白,我回国公府了。”
兜兜转转,就是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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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的各门依旧被禁军守着,秦绾宁也没有在意,她不是萧宴,她是自由的。
马车没出现巷子口,胖胖的国舅来了,消息很快。
秦绾宁的马车被迫停了下来,岳徕从马车里下来,走到她的马车前,“秦绾宁,你耍本官。”
“耍了又怎么样,秦家的人何时讲过道理,你自己技不如人,怨恨谁?”秦绾宁无所畏惧,莹白的指尖掀开车帘,露出半张洁白的容颜,温婉得宜,明明安静的姿态却透着一股子刁钻。
岳徕惊了一眼,那日在船上看得不清楚,今日光色清朗,他瞧得很清楚,秦绾宁是个美人。
他不生气,美人刁钻些也是可以的,他便放下身段,“是我技不如人,姑娘去何处,可要我送一程?”
瞧着色气的一双眼睛,秦绾宁摔下了车帘,深吸一口气,“不需你送,劳烦让路。”
“秦姑娘气甚。”岳徕让人将车夫赶走,自己踩着脚凳要登上马车,刚踏上脚凳,脚下一滑,猛地摔了下去。
岳徕肥胖,直挺挺地摔下去后就没起得来,哎呦哎呦叫唤不停,秦绾宁冷眸看着,吩咐车夫:“赶紧走。”
车夫愣了一下,很快就爬上车,马鞭一甩,就冲了出去。
岳徕从地上爬起来,马车走远了,他气得摔了一脚侍卫,“脑子呢,去追啊。”
数步外的萧宴眼内深邃,脸色阴沉,显然已经动怒了,吩咐道:“岳徕、不必留了。”控制朝堂这么久的朝堂,也威风够了。
侍卫颔首,领了命就离开。
巷子里的事情结束后,萧宴如约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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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绾宁先去了周府将孩子接出来送到汉王府,汉王闷闷不乐,见到孩子也是一副愁眉苦脸。
“凌王派人来了,我家王妃的身份藏不住了。”
秦绾宁自觉没眼看他,道:“藏不住又如何,你是男人,就该顶天立地,舍得王位便可。”
说完,牵着珠珠就走了。
汉王的性子就像寻常的小姑娘,扭扭捏捏,反倒不如汉王妃性子果断。
珠珠见到秦绾宁,眼睛都亮了,搂着她的脖子不肯放,絮絮叨叨说着近日的事情。
“王妃最后病了,都不见珠珠。”
“听说王妃的小弟弟不见了。”
“阿娘,珠珠会不会也不见了,让阿娘找不到。”
“阿娘,我想见哥哥。”
唠唠叨叨一路,回到国公府后,红昭等了许久了,一见到秦绾宁就哭出了声音,“姑娘,您终于回来了。”
红昭瞧见秦绾宁身侧的小姑娘陡然一惊,“这是哪家的姑娘?”
“珠珠是珠珠家的,不是哪家的。”珠珠气呼呼,挺直了小胸口,“我是福宁郡主。”
红昭眼皮子一跳,“凌王家的?”老东家的女儿,心里莫名颤了颤,转而一想,老东家都没见过她,就算她站在他面前,只怕也不会认识,不用慌不用慌。
“你怎么来了?”秦绾宁略显好奇,“周卫送你来的?”
“周卫?不是,他失踪了,不见了,陛下派人送我来的。”红昭解释。
秦绾宁蓦地顿住,“周卫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