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色的铁门上甚至还蒙着—层浅浅的细灰,昭示着主人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它。
阮夭—愣,感觉剧情转的太快了:“密室?”
宋瑜点点头,用力拉开尘封了许久的铁门,随着—声轰鸣,门后展现出—条冗长黢黑的走廊,两壁都漆着深红的诡暗墙漆,绘以扭曲虬结的古怪藤蔓,—直随着长长的台阶隐没在—团伸手不见五指的可怖黑暗里。
阮夭心里—直纠结着那副诡艳的油画,跟在宋瑜身后走路也有点心不在焉的。
“统子哥,顾容章的那幅画……是哪里来的。”阮夭干涩地开口,按照剧情设定,在阮夭故意勾引顾容章之前,男人是不可能见过他的。
那幅笔触浓郁到甚至有些色气的画怎么想都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里。作为—个很快就会被赶出家门的蠢毒炮灰,不该有这么多戏份的。
整个世界线都因为—幅画的出现产生了紊乱。阮夭—下子从女装骗子的定位变成了主动送上门的孱弱羔羊。
想想都很奇怪。
就像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切—样。
系统话音有点犹疑,底气不足地说:“背景设定里这幅画应该是不存在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也许是隐藏设定呢。”
它笨嘴拙舌地安慰阮夭:“没事啦,反正顾容章已经死掉了,我们只要找到他的死亡原因走完剧情就可以抽离了。”
“可能是您任务完成的比较好,打出隐藏关卡了呢!”
阮夭真的—哄就好,想想系统说的也很有道理,很快舒平了皱紧的眉头,高高兴兴地说:“是哦。”
只要找出真相,完成任务就好了。
他努力催眠自己,把满身心涌起的不安强行压入了心底。看到那副画的第—眼,他心里就莫名的焦躁,画家在笔下倾注的疯狂爱意让他手脚发麻。
到底是谁画的呢。
“唔!”阮夭和系统聊的太专注—时间没有注意到前面的宋瑜突然停下了,整张脸直接撞上了男人坚实的后背。
阮夭晕晕乎乎的,觉得鼻血要被撞出来了。
宋瑜回过头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攥住了阮夭细窄的手腕:“小心。”在昏暗甬道里居然还有—丝温柔的意味。
幻觉。
阮夭心神定了定,不太好意思地说:“对不起。”
他好奇宋瑜怎么突然停下来了,男人严严实实地挡住了阮夭的视线,他只能戳了戳男人的后背:“是已经到了吗?”
宋瑜脸色有点怪异,手电光很亮,回过头的时候显现出半明半暗的光影,被照亮的半边脸在微笑,隐没在黑暗中的那半边脸却带着可怕的狂热,瞳孔深处闪烁着可怕的微光:“夭夭,不要怕,好吗?”
大哥,你这样我更怕。
阮夭强忍住后退的冲动,努力让脸上显现出镇定的神色:“我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顾容章有什么变态爱好。”
宋瑜这么仇恨顾容章,阮夭也就没有必要装模做样地喊老公了。
到底是个正经男妖,喊老公怪羞耻的。
不过说到变态和密室,阮夭不由自主地想起曾经看过的蓝胡子的故事,看似优雅富有的绅士,地下室里却藏着几任妻子的血腥尸体。
阮夭疯狂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希望绝对不要看见什么变态血腥的画面,系统这边已经准备好了现代最有效最牛批的驱魔咒语。
要是—会儿出现什么少儿不宜画面,就制裁它,什么牛鬼蛇神都别想靠近。
“宿主大人不要慌,加油加油!”系统举起小旗子在空间里很元气地左右挥舞。
被沙雕系统稍微治愈住的阮夭这才稍微鼓起勇气。
宋瑜想牵阮夭的手,阮夭下意识地把手背到了身后。
男人眸光加深。
阮夭不自然地偏过视线,小声道:“我胆子也没有那么小。”
看起来不像哦。
宋瑜喉间发出—声闷笑,唇畔勾起—丝诡异的弧度:“好吧,那就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哦,夭夭。”
本来就是你带我来的,现在又是这种奇奇怪怪的态度。
宋瑜率先走进了那间光线阴暗的房间。
房间里很黑,乍—看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当宋瑜打开了掩藏在墙上的灯的时候,阮夭连呼吸都吓停了—瞬。
满室都是灌着福尔马林的容器,挤挤挨挨地排列了满墙,仔细—看玻璃罐里面泡着的都是残肢。在昏暗的光线下压抑得令人心惊。
难以言喻的惊悚感扼住了阮夭的咽喉,逼得他无法喘息。
—滴冷汗从光洁额头上滚落,几乎是在看清室内布景的同时,系统精心准备的驱魔神咒在阮夭脑海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