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阁会所的生意在苏青宁和赵可瑜的努力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起来。
旁人不知道有苏青宁在,只每天看着赵可瑜在会所里忙前忙后,便以为全是她的功劳,从此赵将军府的嫡女又多了一个本事:擅长做生意。
她这项特质让某个身居高位的人看了去,很快她所有的信息便全都摆在了某个隐蔽的小宅子里传来一段隐密的对话。
“主上,赵可瑜,兵部尚书赵忠义的嫡女,镇国大将军卢钧越的外甥女。”
“说重点。”
“赵可瑜性情豪爽,开朗大方,与京城各家世家交好,擅长经营,将舒心阁会所起死回生,名下还有其他铺面庄子……”
“此人我见过,不错。”
“主上?”
“先放着,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此时的赵可瑜可不知道有人在惦记着她,她正身无正形地趴在圆桌上看着苏青宁打包袱。
瞧她拿出一把银票塞进素棉袄的夹层里,又在自己衣袖里装了几两碎银子,接着收拾衣衫,干粮。
瞧她那熟练地动作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次包袱了。
“唉……”这已经是赵可瑜今日第三次叹息了。
知道苏青宁要走是一回事,但眼睁睁地看着她收拾包袱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只能絮絮叨叨地告诉她说她舅舅镇国大将军是西疆那一带的守将。
她怎么好好的西疆不去,偏要往北疆去。
“那里现在可乱了,你这一去怕不是有危险。”
北疆不比西疆。
首先地理位置不同,北疆多荒漠,邻国北狄人不事农事生产,以游牧为生,这是个极其靠手气和天意吃饭的玩意儿。
要是旱季多持续几个月,寒潮早来一会儿,那他们便很难筹集到过冬的粮食,接下来的日子便要挨饿受冻。
然而他们民风强悍,眼睁睁地等着吃苦受累那是不存在的。
他们自然有吃饱穿暖的法子——那就是抢。
骑着马南下来抢大梁百姓的吃食。
原本只是为了抢些粮食面料吃口饱饭,穿身衣衫,但骑上马拿上长矛后,就完全变了个样,见人抢人,见食抢食,还烧杀劫掠,无恶不作。
可他们偏偏也不恋战,只是劫掠而过,抢了就走。
北疆驻军拿他们着实没有办法。
人家像阵风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然就算迎面对上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胜算。
反正自从昭平帝上位,北狄人南下抢掠的次数数不胜数,北疆驻军也曾经出兵剿杀,但在荒漠和草原之中,他们骑着马就像放飞到空中的雄鹰一般,振翅一飞就不见了踪影。
当时的北疆驻军雄心勃勃想要活捉他们,便紧跟其后,孤军深入,谁知人没追到,反倒是遭受到了北狄人的伏击,全军覆没。
自此北疆军在应北狄南下抢掠一事显得大方多了。
不再主动追击,只是听说来了,摆个阵型追出去意思意思一下,刚出自家城门就先撤回来了。
谁都不想再做为国捐躯的孤胆英雄了。
毕竟英雄虽让人敬仰,可生命却只有一次,失去便是永远地失去了,有人总会拿来互相比较衡量,得出孰重孰轻的结论。
长此下去,北疆一带的驻军便一个个都学精了。
反正他们都知道,北狄人只是在大同附近抢掠一番,他们不敢越过雷池一步。
隔着大同那道坚固的城墙,驻军们丝毫不把城郊附近百姓们的死活放在心上。
正是因为如此,赵可瑜才会有如此提醒。
苏青宁既然已经决定去北疆,对于那里的情况自然会做些了解。
这些事情她或多或少的听说过。
她的目的在于大同城里的那些皮毛铺子,她不会傻到出城去跟远道而来的“客人”北狄骑兵偶遇。
她一口应下来说她会好好地保护自己,让赵可瑜不要担心。
她在京城最近的任务就是守着把休闲民宿给弄好。
两人依依惜别,直到房门被敲响,赵可瑜抹了一下眼角,她这才意识到她居然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泪。
“谁啊?”苏青宁现在心里满是对北上的期望,倒是已经顾不上伤心和不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