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下被人戳破心思,殷裴楠吓了一跳,震惊道:“阿妹,你,你……”
你了半天没你出个啥来。
水珠一看他这样子,就觉得自己说中了,问道:“你真喜欢安哥儿啊?”
殷裴楠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被人戳破心思,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也没做什么出格的是呀,怎么就被水珠知道了?殷裴楠在反省。
水珠看阿兄那样子,噗嗤笑出声,说道:“阿兄,你对安哥儿那么好,还时常黏着他,找他说话,要说不是喜欢他,都没人相信。”
殷裴楠震惊脸:“……我时常黏着安哥儿吗?”
水珠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不知道?”
殷裴楠:“……”好吧,他确实总想着待在队长身边,视线范围里只要有队长的身影,他就总忍不住去看他。
唉,他也没办法啊,他的眼睛自己长了腿,总是控制不住地就自己往队长身上去了。
不过这么一想,水珠说的好像确实有点儿道理。
他心中一动,问道:“阿妹,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既然水珠说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那队长是不是也能感受到?
水珠想了想,道:“不知道。”
“不知道?”殷裴楠有点儿着急,问:“你刚才不是说很明显吗?”
水珠捻着针飞快戳过绣布,说道:“我是觉得挺明显,至于别人知不知道,那我怎么知道?我觉得,可能文逸阿叔看出来了点?”
今晚文逸阿叔看了他们好几次呢。
“文逸阿叔?”殷裴楠这下是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了。
自己喜欢的人有可能都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却被他小爹爹先知道了?
媳妇这关还没过,就要先过丈母娘?哦不,老丈人这关了?
这不是越级挑战了吗?
小爹爹会满意自己这个哥婿吗?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在左安这边,小爹爹的身份跟丈母娘也差不多,应该、大概、也许还是有点儿希望的吧?
唉,真发愁。
殷裴楠很深沉地在思考着。
“阿兄。”水珠叫了他一声。
“嗯?”殷裴楠还神游天外。
水珠放下手里的绣布,看着殷裴楠认真地说道:“安哥儿那身体,你说,阿娘会同意吗?”
“阿娘?”殷裴楠皱眉,道:“会同意的吧,安哥儿这么好。”
“可是他那身体……”水珠没说完,可殷裴楠懂了,在农村,安哥儿这身体就是个拖累。
殷裴楠摇头,道:“这个没事,安哥儿的腿会好的。”
“会好?不是说骨头长歪了吗?”水珠有点儿惊讶。
殷裴楠道:“你记得隔壁村的张伯吗?到时候请他来正正骨,可以好的。”
说到隔壁村张伯,水珠有了点儿信心,道:“如果能好,那就好了。”
殷裴楠看着水珠,问道:“阿妹,依你看,安哥儿怎么样?”
水珠点头,道:“挺好的啊。”
“我知道他挺好的,”见水珠没懂自己的意思,殷裴楠有点儿着急,便说明白了一点,“我的意思是,他会不会也喜欢我?”
“这个啊……”水珠皱眉想了想,发现安哥儿并没有什么很明显的态度显示出来,便很诚实地道:“看不太出来。我觉得他看起来对人都很有礼貌很和善,但是好像又不是很容易接近。”
是了,队长就是这样的了。殷裴楠暗暗想。
“阿兄,我跟你说,”水珠又悄悄咪咪地说道:“安哥儿他爹以前毕竟是大官,他从小就是大少爷,人长得又好看,还会读书认字,虽然现在回来了,但他到底跟咱们乡下人不一样。我觉得,他找未来相公的话,眼光肯定很高,你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的好。”免得到时候伤心失望。
殷裴楠气闷:“你怎么泼阿兄冷水呢?也不知道鼓励鼓励帮帮我?”
水珠瞪他一眼,道:“我这不就是在帮你吗?我就是在提醒你呀。你看哪个大户人家的哥儿会嫁给庄稼汉的?以他的条件,那么好看,等他腿好了,那不大把汉子追着娶他啊?阿兄,你清醒清醒。”
殷裴楠不服了:“……安哥儿不是那么肤浅的人。而且,你阿兄我长得也不差啊。”
水珠你也太实际了,你阿兄可是有异能的!
水珠看着自己的傻阿兄,叹口气,道:“好吧。如果你真喜欢他,我也会支持你的。就是,你加把劲儿吧,我可听村里几个没成亲的汉子都在议论他呢,都中意他长相,要不是腿脚的问题,估计都有人上门提亲了。要是腿好了,你且看着吧。”
殷裴楠急了,还有这种事呢?
“谁?!谁他娘的敢觊觎安哥儿?”
水珠也没说谁,只说道:“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阿兄,你要真喜欢他,就得抓紧了。我去睡了,你也早点儿睡吧。”
“我知道了。你睡吧。”
殷裴楠跟水珠聊完,在灶膛前又坐了一会儿,想事情。
他开始还在纠结有人想撬他墙脚了,想着想着,忽然想起,嘿,不对呀,队长又不喜欢男人,村里那些个男人就是觊觎也没用啊。
而且,就算队长喜欢男人,自己优势不是更明显吗?长得也还行,还有异能,最重要的,自己跟队长来自一个地方,有共同语言的!
嗯,自己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这么一想,村里其他男人完全跟自己没有可比性啊,不用放在眼里,根本没必要为了他们纠结嘛。
只是,水珠说要抓紧,也确实该抓紧一点了。
他也想早点能光明正大地拥队长入怀。
虽说不用把其他男人放在眼里,但真碰上了,他还是很气愤很在意的。
第二天,本来殷裴楠想去山上打猎的,但因为队长的轮椅没修好,怕队长想去什么地方不方便,他便没有去,转而去砍竹子了。
殷裴楠今天让其他人都在家里劈竹篾,一个人来的。
没人看着,他用异能哗啦啦地砍得飞快,还把竹子用异能给劈开了再弄回去,省了不少事。
他挑着竹篾回去的路上,就碰到村里一个年轻人,叫阿武,二十岁,还没成亲。
这人看见殷裴楠,就叫住了他,笑嘻嘻地一把搭着他的肩膀说道:“诶,阿楠,问你个事儿呗。”
殷裴楠悄悄移开点身子:“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