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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家有青梅变鬼妻22(2 / 2)

她点上用以安神的室内香薰,用自己的掌心焐热对方发凉的手脚,一低头,却正对上虞歌那非常软弱、又非常空茫的目光,与其说是撒娇缠磨,那副神情…几乎像是在无声地乞求。

仿佛满心酸涩都于霎时间涌上喉头,歉疚的负罪感如同海水一样淹没了她,令她一句安慰都说不出来,但在窒息之中,又油然生出一种难以言表的荒谬快意。

……物是人分,而身份颠倒,在她们之间的这段关系里,那个永远处于下位、只能活在猜忌与忧患中的人,终于从她自己,变成了她年轻的恋人。

她心甘情愿地照顾了虞歌二十年,自然熟悉对方性格中的点点滴滴,这份照顾与熟悉,总算在十年如一日的情深似海中发挥了作用,为她打造出了一位完美的爱人。

——柔软、无助、易掌控、无威胁。

剧烈而狰狞的兴奋与怜爱纠缠在一起,如同硫酸活生生烫过脏腑,令她连鼻腔里都泛出炽烈而疼痛的气息。

她勉强端出一副宽厚温柔的姿态,摆弄着对方的小腿,去亲吻虞歌藕色的脚踝,温凉而细腻的皮肤确实让她意乱神迷,可在这份看似滚烫的爱意背后,却总是酝酿着不为人知的驯服与控制,在不知不觉间堆积这毒素,发酵出罪孽,使得最初那份饱含着渴慕与怜惜的感情……早已在经年累月的掩埋之下,沦为一捧腥酸而恶臭的黄泥。

谈临非盯着那张陈年泛黄的照片,照片的背景泛出模糊而明亮的大片阳光,几乎像是要透过这样一层薄薄的玻璃,深深挖进她的眼窝里。

她将相框反扣回墙面上。

一切纷繁无序的记忆都随着画面中的色与光,一同湮灭于茫茫的沉寂之中,连同迟钝的意识都被缓缓地磋磨殆尽,她伫立在回廊里,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才注意到墙面上的几处空白。

说是空白,那其实只是三五处方形的印子,因印在斑驳脱落的墙纸上,显得格外抢眼,好像那里本该也挂着什么东西,却在许久之前被人一起摘离了。

……那里本来挂着什么,又是在什么时候被人取走的呢?

仿佛有新鲜的血流在冲击着头颅,在颅腔内唤起鼓点般急促而猛烈的闷痛,恶鬼将手指无声无息地贴到墙面上,却只碰到了满手发潮的白灰。

老宅的顶层内只有她和虞歌的房间,她又从来不干涉这些家装布置,因此在虞父虞母过世之后,会回来取下这些相框的,也就只有虞歌一个人,而她还尚在人世的时候,她年轻的爱人应当并没有机会,单独回到这间长大成人的小别墅里……

而在她意外身亡之后,她精神失常的爱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回到故所,又究竟整理出了哪些旧物……才会在那无人知晓的一个月里,最终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呢?

这念头陡然勾住了谈临非的心肠。

她甚至来不及反应,混杂着恐惧与忐忑的剧痛便如毒蛇般盘踞而上,将毒液注入她痉挛成一团的五脏中。

她踉跄着冲进虞歌的房间,从衣柜顶层一路翻找到床头柜里的小小暗格,却只翻出了一地的药片与玻璃碴,在她带着虞歌回家后,还没从头到尾地打扫过顶层,因此这房间基本原封不动地保留着主人离开时的惨状,连枕头上的血渍都因干涸过久而彻底发乌。

这些日子,她极力效仿着常人的生活,在一层打理着虞歌的起居,却并未找出任何奇怪的物件,而依照虞歌的性子,也不大可能将特意留存的东西保存在地下室里,那么剩下的…倒只有她自己的房间。

虞歌在死前最后待过的地方……原来是她所生活过的房间。

谈临非停在那扇纯色的木门前,轻轻转动了门把,只听金属扇叶发出几声不堪重负般地吱哇细响,才将房间内的全貌,完完整整地重现在了她面前。

说是她的房间,其实从年少时起,这间屋子里堆放得最多的,反而是虞歌的私物。

她的床头摆着虞歌的布偶、摆着虞歌看书时戴的眼镜、摆着虞歌随手画的简笔画、摆着虞歌养得半死不活的盆栽……

在与虞歌确认了恋爱关系以后,她便在校外租了房子,大学毕业后又直接置办了婚房,是以,在这间虞家老宅里所留下来的小玩意儿,多数都是年少时淘汰掉的,却因常年闲置,而一直保持着当年的原貌。

谈临非立在昏暗逼仄的小卧室里,身形如同凝固的雕塑,她怔忪地垂下头,却见原来立在五斗橱上的一张贺卡被开门的动静一刮,不当不正地落在了她脚边。

那是一张许多年前在学校里很流行的立体贺卡,这样摊平打开时,刚好能看见从里头支棱出来的一簇纸玫瑰,玫瑰旁边,留着虞歌见缝插针写下的潦草字体:

「祝姐姐成年快乐!希望姐姐在成人之后,也能像小时候一样,每天、每天都和我待在一起!永远都开开心心!」

十几岁的虞歌……还尚未接触过任何感情与疾苦,便只能用最质朴的方式,祝她开心快乐,盼望她们能一直在一起。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觉得自己听见了虞歌在说这话时的声音,那么青涩,那么雀跃,如风如流地侵蚀着她的全部感官,如同一把刮骨的尖刀,将血肉与骨髓都凌迟刮净。

她将那张贺卡捡起来,勉力迈到床边,那不过是短短的几步路,却显得如此漫长艰险,令她的整根脊骨都在不自知地战栗。

——在那张单人床的正中央,摆着虞歌曾用过的一只旧箱子,那箱子安静规整地平摊开来,从俯视的角度,只能看见最上头的一张画。

那是张色调极其灰暗的水彩画,蓝灰与棕褐的色斑铺陈在一处,勾勒出一只从海面上探出头颅的畸形海怪。

而在图案的最下方,只有一行用铅笔写出来的、略显拥挤的笔迹。

「我终于明白,那只总是出现在我梦里的怪物,原来长着……我最熟悉的轮廓。」

落款日期是两年前的夏日…刚好是虞母去世后的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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