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从南郡带过来两个面首而已,今日真巧,晏既将他们见了个遍。
观若迫着晏既放开了手,上前去给萧翾行礼,“大人,晏将军自北城而来,有要事要同您商议。”
萧翾朝着她挥了挥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像是打发侍女一般,要将她打发。可是她明明不是侍女。
晏既是心怀天下而来,她既是她所选择的继承之人,难道她便没有资格听一听么?
观若并没有动,萧翾抬起眼来,略带了一分凌厉,“弄的这样狼狈,还要见客人,难道不该回去换一件衣裳么?”
观若心中越发觉得奇怪,正要出言,凌波便将她拦下了。
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重复着萧翾的命令,“殷大人,请您先回云蔚居去。”
萧翾不愿意让她留下来,她再强辩也无用,只好低头认输,“大人,我先回去了。”
不再看萧翾的脸色,转身出了院门。
观若才刚刚出门,天空之中便飘起了小雨。
向来萧翾的茶也很快便品不下去,要进正厅之中,去商议大事了。
观若抛下了心头悒悒,进入云蔚居时,也不自觉地在牌匾之下站了一会儿。
知道从廊下经过的兰桡发现了她,将她从小雨中拉进了屋子里。
“大人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还站在院中淋雨呢?”
兰桡四下打量着观若,她曾经摔在地上,压折春草,浅色的衣裙之上留下了斑斑点点的草汁,的确是有些狼狈的。
方才在晏既身旁,倒是浑然不觉。
他们有许多事要商量,观若知道,她会有很长的时间用来和兰桡解释。
“去让人烧水过来吧,我想要沐浴。”放松片刻,忘记那种遮天蔽日的恐惧。
兰桡没有再追问,很快依言服侍观若进了耳房。
观若在浴桶之中闭上了眼睛,将今日在城楼之下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回忆了一遍,同兰桡诉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