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若在铜镜之中,静静地望着她身后的那个男子。/p
“上元夜之前,朕便将她送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像是好多好多年之前一样。/p
观若忍不住自嘲道:“这里是昭台宫么?您的白绫在哪里,会由薛庆为您捧进来么?”/p
这一次他没有费心费力地为她收拾出一座昭台宫来,为他发妻留下的凤藻宫就是她的坟冢。/p
梁帝没有回答她的话。/p
她继续道:“承平十六年,您是不是也早就知道,叛军混入了世家扈从之中,他们是为您的皇位而来?”/p
“您选择了逃避,并没有如这一次一般选择了对抗。”选择了做一个赢家。/p
他能在薛郡安居多年,并不仅仅是因为梁朝所有土地之上的叛军都腾不出手来,薛郡这样的地方,也根本就谈不上有什么利于作战的天堑。/p
是因为他手里有精兵强将,因为梁朝大部分的世家,毕竟还是忠于他的。/p
他们从骨子里就被高氏的先祖打的怕了,就像狗一样,下意识地就会选择服从与效忠,不会问为什么,不会计较得失。/p
若是当年他有迎战之意,晏氏与李氏的联军不会赢的这样容易,也或许便不会有这些年的dòng • luàn了。/p…
谁都觉得自己可以做到了。/p
“朕知道自己曾经做错了什么事,也知道自己并没有对不起一些人。”/p
因为知自己有愧于晏氏,有愧于文嘉皇后,所以让出半壁江山也不足惜。/p
他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兄弟,所以也就不能容忍半点他的背叛。/p
可是天下百姓,那些死在他们面前的士兵与柔弱宫人,他们又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牺牲呢?/p
“作为一个皇帝,保护你的民众,使得他们免受侵害,原本是你的职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