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今日之事,真的就只是她的一条命么?”
“梁帝珩妃又如何,她既然在那一日被留在梁宫里,就已经和其他的女俘一样,都没有任何价值了。”
“这不过是李玄耀对我的试探而已,也是他背后的李家对于我们晏家的试探。”
酒壶已空,他重又取出了另一坛酒,“只要我能顺利拿下河东郡,那就不会有事的。”
“父亲不会允许临阵换将这种愚蠢的事情发生,我也不会允许。”
“李家人这一辈里没有擅长打仗的,要想夺天下,他们只能依靠我们晏家,还没有到飞鸟尽的时候呢。”
伏珺转着手里的酒杯,漫不经心地道:“若是你不能拿下河东郡,搞不定裴沽那只老狐狸呢?”
“你毕竟还这样年轻,兼且裴沽的夫人又是景阳郡主,他不会不知道你们从前的事……”
晏既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我不来做这个主将,那谁来做?”
“还要让父亲自己再披挂上阵,让旁人都知道我晏家,自承平十二年的时候就后继无人了么?”
“不是还有晏清和晏温么?不过也是,他们自然是不能同你相提并论的。”
晏既望了一眼他放在桌旁的佩剑。
“当时要父亲相信我有领兵的能力,能做这个主将,带着晏家的士兵攻破梁宫,为承平十二年无辜死去的晏家人讨回公道,我付出的努力,是你想象不到的。”
伏珺看起来已经有了微微的醉意,“晏清和晏温的确不如你,万夫人的格局,也远远及不上你的母亲李夫人,我从前就是这样想的。”
“可是你从前是从来不让我说这样的话的,你总觉得他们是你血脉相连的兄弟,虽然不同母,可是也没什么不好。”
“你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对不对?”
“发生了一些事?发生了太多事了,这也是你想象不到的。没有人能永远天真稚气的。”
晏既的眼眶微红,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酒杯上,再一用力,那酒杯顷刻变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