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也是有所疏漏的。“也许那个人并没有离开那片树林呢?他这样做,或许仍旧是徒劳无功的。”
穆犹知瞟了观若一眼,语气有些轻蔑,“你能想到,晏既身边能人辈出,他们就想不到?”
“早在中秋那夜,蒋风驰便带着晏氏的人,将整片树林都围起来了。不要说是人,就算是一只鸟,他们也会将它射下来的,谁也别想离开那片树林。”
可是从晏既中箭,到他们脱险,中间也过去了很长的时间,还是有疏漏的。
穆犹知发出的动静,令她觉得有些烦躁,“那也许施放冷箭之人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呢?是裴沽,是裴家的郎君小姐?”
穆犹知摇了摇头,忽而想起来观若看不到她的动作,又解释道:“裴氏进入树林之中的人,只有裴十三郎君受了伤。”
“那是被人熊所伤的,右手手臂上的骨肉没了一大块,并不是箭伤,更有他带回来的人熊尸体为证。听说裴倦还赏了他一个女人。”
穆犹知的声音里透着不屑,“真不愧是兄弟,一脉相承的好色贪花。”
穆犹知在嘲讽裴家人,观若却想到了旁的事。
“畜生何足付大事,便是作恶,亦逊色于人。”
今日裴俶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之中流露出的阴狠,其实也像是对某一个人的愤恨。
他分明是想到了什么的,几乎有了咬牙切齿的意思。这个“人”,是在说他自己,还是在说旁人?
晏既也猎到了人熊,他说只是一只小人熊而已。而成年的人熊远重过数个成年男子的总和,只凭一匹马,是绝对拖不动的。
裴俶可以“捡到”眉瑾的马鞭,未尝不能在晏既猎熊之时在场。朝着晏既施放冷箭的人,会不会真的是他?
他又是为了什么?
“你在想些什么?”穆犹知打断了观若的思绪,“我方才同你说了许多话,你却一句话都没有回复我。”
观若压抑着她心中的烦躁,尽量平静地道:“你方才说了什么?”
穆犹知却又没话说了,“罢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一些抱怨的话罢了。我听说,你是被裴氏的侍女骗到那片树林里去的?”
这也是观若不想谈的话题,她已经和很多人解释过一遍,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了。
于是她点了点头,权当作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