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也会常常过来的。
观若将这枫树枝在花瓶里插好了,又去一旁的水盆里看了一眼。里面放的是干净的水,她便往花瓶里倒了一些。
再回头望晏既,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观若先是打量了一下自己,觉得自己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便笑起来,“叫你画画,你望着我做什么?”
“你是叫我画画啊,也叫我喜欢什么,就画什么。”
“在这里我最喜欢你,那自然是要画你了。你在灯下坐着,我为你画一幅画。”
观若心中甜津津的,只是嘴上还是不肯说好话,“画我?你能画的好么?不要到时候画了个妖怪,也硬说是我。”
她一边说,一边如他所言,在灯下坐下了。
一面又觉得还不够,将那个花瓶也取了来,放在桌上。她自己就望着花瓶,侧脸对着晏既。
晏既自然知道她不过也是嘴硬,见她坐好了,很快便开始提笔画画。
一直这样坐着,不免太累了些。观若一面望着这红枫叶,一面同晏既说话,“娘娘应该是不擅长画画的吧。”
所以她在梁宫中的时候不曾学过。
晏既低着头,偶然才会抬头看她一眼。闻言便停了笔,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
“姑姑不喜欢画画,她说下棋是学经天纬地,书中也有浩渺星河,而画卷不过能留下一小片风景而已。她不是贪恋一处风景的人。”
他重又动笔,“我学画画,只是觉得比起读书写字要更有趣而已。”
也是因为母亲总是长日无聊,他想要逗她开心。
再到后来,是因为思念太难熬了。若是身边连她的一幅画像也没有,他要如何才能度过一个又一个籍籍无名的深夜。
文嘉皇后的话,是把画画归为风花雪月一道了。
观若倒不是这样想。绘卷能描绘风景,亦能描绘风土人情,能和书信一般承载思念。
相比于诗词歌赋,也是更能令常人理解的东西。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去学习和理解那些更曲高和寡的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