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若静静等了许久,晏既始终都没有能将这幅画画完。已经很晚了。
她站起来,想要走过去看一看。晏既察觉到了她的动作,立刻便起身,将他的画卷遮住了。
“不许偷看。”
观若轻哼了一声,“怕是有些人自己画的不好,所以才不敢叫人看罢了。”
晏既并不理会观若的嘲讽,“画的好不好,等画完了,你自然就知道了,不必提前嘲讽我。”
观若又往案几上望了一眼,晏既一直盯着她,伸出手将那画卷遮的更严实了。
观若知道他今夜是不会叫她看他的画了,“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到底是没有成婚,总是在你这里呆到这样晚,也有些不像样子。”
晏既便飞快地将那张宣纸翻了过来,而后从案几之后绕出来,“我送你回去。”
观若轻轻摇了摇头,“还没有。说了要看看你的伤口怎么样,我没有看过,总是不放心。”
“不要看了吧。”那伤口总归是丑陋的,他不想她看到。
尽管等它全部长好了,也会留下一道伤疤,那是他保护过她的证据。
观若不自觉带出了点焦急来,“是不是方才又裂开了,所以你不敢叫我看?”
晏既揽着她的肩膀,“不是,不是。都多少天了,早就长好了,哪里还会再裂开?不过是觉得不好看,不想叫你看。”
观若下意识地道:“不过是一处伤口罢了,你从前……”她停住了口。
晏既从前,到她的小屋之前的时候,全都是流着血,化了脓的伤口。她也一一周全下来了。
晏既微微皱了眉,追问她,“我从前什么?”
观若定了定心神,“你从前这一道伤口裂开,流了满背的血的时候我都看过,别说是现在了。”
晏既好像就放下了疑虑来,转过身去,张开了双手,一副等着观若为他宽衣解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