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完之后,慢慢地回过头,果然收获了观若惊异的神情。
他觉得很满意,“阿若,所以晏明之果然和你提过我这个好下属,对不对?”
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观若下意识地睁开了眼,脑海中闪过无数的想法。
或许世间人有同名,或许音有相似。可裴俶既然这样说,那晏既口中的富商孟移,也就是裴俶口中的下属孟移没有错了。
“所以你同样可以在孟移的宅邸中来去自如,你知道那宅邸河流之下的暗道,知道我会出现在哪里。”
根本也是个圈套。
裴俶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是啊,正是阿若你说的这样。”
“可惜你们不能早一点知道,可惜晏明之查了孟移许久,终究是没有能够查出来他其实是我的人。”
“从他献宅开始,这件事就是一个圈套。”
他又忍不住浮现出得意的神色来,“不过这样不能怪晏明之了。”
“便是裴沽纵横河东多年,不是照样不能知道孟移是我的人,在铁矿之下还有金矿。”
“而这些年所有的产出,都为我所有。他不过能拿一些破铜烂铁,还想着到孟移面前作威作福,真是可怜。”
裴俶对他的父亲裴沽,言语之中,总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他今日同样是一身玄衣,手臂上系着一条白色的丝带,他还在悼念着他的母亲。
观若的视线落在他手臂上,他自己也如是。
在他的眼神狠戾了片刻之后,他重新望向了观若。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点莫名其妙的惋惜,令人觉得不安,“阿若,你要在我的宅邸里和旁的男人成婚,你说我怎么会情愿呢?”
观若冷笑了一下,重又闭上了眼睛。
“我听说你不喜欢我宅邸里屋檐上的那些白石,那是我们南羌人信仰的神明阿渥尔。以后你会常常见到的,没什么可怕。”
“你要带我去哪里?”观若已经受够了裴俶无休止的废话。“我要回长安去。”
“长安如今是晏明之的兄长晏晰之在驻守,你去那里做什么?他们兄弟素来不合,斗的如同乌眼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