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弥漫过金砖的酒水越来越多,那两个字也被酒水漫过,再也没有什么不同了。不再有任何的美感,不过是一滩晦暗的水渍而已。
酒壶中的酒一空,侍女很快便将它接了过去。
落在地上的美酒不会有人珍视,只有它的香气还萦绕在观若鼻尖,是唯一好的事。
萧翾挥了挥手,殿中一瞬间又想起了乐声。
衣着华丽的舞姬如蝴蝶一般翩跹而至,鬓影衣光,掩映出丰姿千状。
站在她们中间着霓裳的歌姬,是珠楼娘子。
她们演奏的仍然是与萧翾初见之日殿中所奏的旧曲,珠楼娘子和着丝竹之声,开始高声歌唱起来。
见观若注目与珠楼娘子,萧翾亦将她的目光落了下去。
“裴灵献诡计多端,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不过她带来的这个羌女倒的确不错,不过听过几遍,便能学会这一首曲子了。”
“她虽然无法理解曲中情致,可仅靠天赋,也能将其中的情绪传达出五、六分,假以时日,会比裴灵献的母亲更厉害的。”
萧翾说到这里,目光晦暗了一瞬,没有再说下去。
观若已走了神,裴俶最终没有将珠楼娘子送走的原因,便是要她为萧翾献曲么?
萧翾的目光重又落在了观若身上,在这乐声与酒气之中,她忽而问她,“你爱梁帝,抑或是爱晏明之?”
萧翾讨厌旁人对她撒谎,也好像没有人能在她面前撒谎。
观若诚实地回答她,“我从来没有爱过梁帝,我唯一爱的人,唯有一个晏明之。”
她知道晏既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这世间再没有一个男子能够比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