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雷点头。
“是香花那丫头,还是东林那娃娃?”
赵雷笑道:“香花虽然聪明机灵,可是对学武没兴趣,对书本也只是略通。东林是根好苗子,学文学武都上心,以后该有一番作为,只是文武两道他往哪儿走也难说。”
铁柱爷爷诧异道:“那你说谁?”
“芋头。”赵雷又喝了一杯。
铁柱爷爷眉毛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芋头?那小子比当年的成老二还不如,一整天一句话没有,身板又瘦力气也不够,懒倒也不懒,就是别人半个时辰做完的活儿他得做一个时辰,你还说他好?”
赵雷给他把酒满上,笑呵呵地道:“老哥你是真年纪大了。”
“这话怎么说?”
赵雷说:“芋头那孩子虽然看着闷不吭声、寂寂无名,但他的行事作风却全然是另一种风格。你方才说他瘦弱,你可见过他的身子?”
铁柱爷爷被呛了一下:“……啥?”
赵雷笑道:“那天这群孩子练得汗流浃背,男娃们各个都脱了上衣,只有芋头独自到了旁边才脱衣服。他看着没有铁柱壮实,可身上的都是腱子肉。”
铁柱爷爷哈哈一笑:“那鸡身上都是腱子肉呢,还不是打不过大水牛?”
赵雷笑道:“老哥你要这么说我也没法,可那芋头平日真人不露相,练武也罢,大家游戏也罢,从来不冒尖露头。我留意到他,还得从那回铁柱差点撞到东林说起。”
成铁柱地早扫完了,靠在门边上听赵雷和他爷爷说话听了一耳朵。
“那日下午他们练完了,不知谁提议说玩蹴鞠。堤坝旁边有空地,东林家有现成的球,一群半大小子就分了两拨,铁柱在一边,东林和芋头在一边。”
“嗯,我记得那天,一群男娃在河边吵得翻天了。”
“起初还好,众人都只是踢着玩儿。后来有人说要玩真的,输了的队要帮赢了的一队抄字,这些娃们就认了真,可他们中间没几个真懂蹴鞠,急了就开始乱踢、横冲直撞。”
“铁柱就是那时候?”
赵雷道:“没错。铁柱是奔着球去的,可他跑得太急没收住,眼看着就要撞到东林身上。东林要是被那一撞,得要飞出去好一段,受伤在所难免。可就在这时,那球突然飞起来,把铁柱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