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晚道:“微臣去时,乌达丹已被乌达沁追讨,微臣便救了她,与之做了个交易,助她登上王位。”
“你是说...”陈秋明眼睛骤然一亮,“是你助她登上王位的?在那种劣势之下?”
“正是。”林向晚面色平静地应了下来。
可陈秋明的神色却肉眼可见的欣喜起来,“林卿呀林卿,孤以前竟没发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在?”
她派往黄州仔细询查的探子不日就会回京,倘若林向晚所说的是真的,那她还真是白得了一个这样鼎力的助手。
林向晚假装看不到陈秋明的欣喜之色,淡然道:“微臣替殿下做事,必会鞠躬尽瘁,肝脑涂地。”
好极了。
陈秋明娇笑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林向晚因拘谨而交叠的手臂,“林卿言重了,孤当初看中你,本就是看中林卿的才华,林卿跟着孤便只会享福,哪里用得着你出生入死呢。”
林向晚心中暗笑,忽然抬起双目直视陈秋明,诚恳道:“微臣的意思是,微臣虽为陛下之臣,但先是殿下之臣!”
女子双目雪亮清澈,陈秋明被看得一愣。
一句大逆不道的话,竟被她说得这般好听。
陈秋明不露颜色,收敛了情绪道:“林卿这是何意?”
见人还要跟她打哑谜,林向晚也不着急,只是微微牵唇一笑,道:“微臣幸有殿下为微臣说话,才有幸出征,有了今日之荣光,更是因为殿下才能站在朝堂之上向陛下请命,陛下的恩德,微臣都谨记心中。”
这话说得没有半点出入,加上林向晚表情属实诚挚无比,让陈秋明内心一时迟疑了起来。
可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方才在宫里,勾瑞那老狐狸拉着林向晚说了半天的话,这勾瑞...可是陈弋茹那边的人。
她们刚谈完话,林向晚就来她面前表这样的忠心,岂非怪异?
见陈秋明面上犹疑不定,林向晚略一抿唇,索性道:“殿下可知,丞相今日邀我去往她府品茶?”
“哦?竟有此事?”陈秋明佯作不知。
“微臣虽初问朝政,却也知道丞相乃太女一脉,然她贸然相邀,微臣不应又十分奇怪,微臣想请问殿下的意见,若殿下不愿微臣前往,微臣便寻借口推了。”
“不必!”陈秋明道,“正好你去瞧瞧,她究竟想干么么。”
“是。”林向晚应声,以退为进道,“微臣此去事宜已尽数交代殿下,若殿下无事,微臣告退。”
陈秋明还在细品林向晚方才的话,见林向晚利索起身竟是当真要走,忙道:“等等。”
林向晚顿了脚步,询问地看着陈秋明。
陈秋明亦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着林向晚道:“林卿今日......为何忽然向孤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微臣说的都是心里话,并未莫名其妙。”林向晚顿了顿,忽然哑声道,“微臣听闻...殿下近日与杨景天交往密切,可是微臣...做错了么么?”
这句话说得三分失意三分低落三分小心翼翼,陈秋明竟还听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酸味来。
她当即一笑,道:“怎么?林卿何时管到了孤的头上。”
林向晚惶恐道:“微臣不敢!只是...微臣想说,杨景天能为殿下做的,微臣也可以,且只会做得比她更好,请殿下信任微臣。”
陈秋明不说话了,却开始细细打量起林向晚来。
年少有志,未及加冠就做了从一品的将军,地位快与她的母亲平齐。何况她心里一直觉得今日之荣光皆是拜她陈秋明所赐,感恩戴德。
这样一个人,不论真的忠心与否,她定然是想往上爬的。
毕竟权力这种东西,人一旦经了手,就只会想要更多。
陈秋明眸色微深,所以只要她给够甜头,林向晚绝对会对她死心塌地。
“林卿。”陈秋明悠然道,“孤要走的这条路,你真的明白么?”
林向晚利落跪地叩首:“微臣明白!微臣愿为殿下鞍前马后,只愿殿下能信任微臣...重用微臣!”
殿内静默片刻,头顶传来一阵愉悦的笑声,林向晚便知她是信了。
“很好。”陈秋明道,“从现在起,你林向晚就是孤手下的第一人,孤必将视你为心腹。”
“微臣谢殿下赏识。”林向晚沉声。
话音刚落,陈秋明竟亲自弯身将她扶起,那张蛇蝎般的脸孔与林向晚贴得极尽,丝丝吐息道:“林卿如此尽心尽力,孤是不是该赏你些么么?”
林向晚强忍下皱眉的冲动,平静道:“微臣不缺身外之物。”
“那就不要身外之物。”陈秋明深笑,“孤听闻,你府里那个正夫,怀有了身孕,是吗?”
林向晚心下暗惊,回复道:“正是。”
“孤这里,正好新得几个娇艳的美人,都是干净身子,伺候人十分得当,你那正夫大腹便便的,总也伺候不了你,孤不如,把他们赏给你。”
林向晚神情微变,“几人?”
“十人。”
林向晚:“......”
作者有话要说:云宸:“我要打十个!”
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