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那个“柳”字,林向晚浑身一颤,忙道:“云宸呢?”
“在房中!”
林向晚望了望四周的景色,一种久违的眩晕感忽然漫上头顶,她好像坐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只是梦中的一切,为何会这般真实?梦里她娶的那人好似有些眼熟?
那她又为何会在梦里瞧见云宸呢?
他想寻死!
林向晚猛地起身,立即往主屋房里追去。
她吓得整个心口都剧烈地跳动着,几步跑得跌跌撞撞,只怕那段路要是再远一些,她都要跑不过去了。
“阿宸!”她闯入门中,正好瞧见男人在穿衣,他一半肩背光裸在外,侧着身子坐着,回过头来愣愣地看着林向晚。
眼里半点欣喜都没有。
林向晚却不顾这些,三两步上前将他紧紧搂住,抿紧唇埋进男人颈侧深嗅了一口,才低声道:“别寻死。”
云宸眉目还冷淡着,下意识扶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冷声道:“我倒也不至于没出息到为此事寻死。”
“别寻死。”林向晚却好似没听到一般,又重复了一遍,“无论何事,分我一半,我都给你担着。”
林向晚越搂越紧,“全部给我都可以!”
她眉眼间皆是浓浓的不舍,浑然不觉云宸面色震惊,愕然地望着林向晚缠在他腰上的手。
云宸眼眶一热,抿唇浅声道:“这话我听得多了。”
“不骗你!”林向晚却道,“都给你,什么都可以。”
......
屋里静得可怕,只余下林向晚埋在他颈间沉沉的呼吸声,云宸咬紧唇瓣,将林向晚的手指一根根掰开,道:“妻主,你该去上早朝了。”
“好。”林向晚应声,“那你在府里乖乖等我回来。”
他才不乖呢。云宸心道。
片刻后,林向晚神思恍惚地随母入朝,云宸便好生坐着吃饭。
林向晚恢复记忆了?他静静想。
可又好像不像,她若真恢复了,怎会只是这样一个反应?难道林向晚城府已经深至如此?在他面前也要伪装吗?
应该不是......
云宸随意扒拉着碗里的圆子粥,兴致缺缺。
等到那碗粥都凉透了,司琴便从外面进来道:“主子,蒲柳来了。”
“请他进来。”云宸听了这个名字,终于打起几分精神。
蒲柳今日身着黄衫,气色好得不像是个初经人事的模样,进来便自如褔礼道:“见过主夫。”
“坐罢。”云宸指了一处的位子。
“多谢正夫。”蒲柳过去坐了,徐声道,“主夫,今日便可。”
云宸点了点头,“你的选择很正确,是个聪明的孩子。”
蒲柳道:“我等皆是出身教坊司的,人情世故参得最透,自然知晓如何选择能让我等获利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