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池中的鱼儿,看看储秀波光粼粼的屋顶,看看院中那些原本手腕粗的海棠树,已经长到小腿粗。
她惊觉时光飞逝,情不自禁落下眼泪。
“原来,我入宫已经这么久了啊”
“久到连景珠都可以站在我面前说:母妃,这些交给我吧?”
“娘娘?”
圆月走到叶思娴身后,轻轻唤了两声。
叶思娴猛然回头。
“娘娘,冯才人提着一篮子点心往御书房去了,看样子还是不死心”
叶思娴愕然,随即颔首。
“我知道了”,说完继续对着锦鲤池发呆。
“您不担心吗?”,圆月吃惊。
“圆月”,叶思娴忽然长叹一口气,垂首摆弄着自己衣袖。
“我入宫已经十六年了,自问与皇上还算心意相通,如果连这点儿信任都没有,我也不必坐在这里了”
她头一次觉得自己居然这么豁达,心如止水,连一丢丢醋劲都没有。
圆月沉默片刻,笑道:“娘娘说得是,是我想差了”
……
储秀宫风平浪静。
叶思娴将孩子们打理得井井有条,该念书念书,该写字写写字。
自己晒晒太阳看看闲书,闲情雅致。
而御书房就没这么太平。
冯安怀一脸纠结盯着门外跪着的女子,几番劝解。
“小主您还是回吧,皇上忙着呢,这会儿真没功夫见”
“皇上日理万机,批折子时常忙到深夜,您这又是何必呢?”
冯才人并不死心。
“公公好意我心领了,可我一定要等”,她挺直腰板目光坚定。
“皇上一国之君金口玉言,答应过的事必定不会抵赖”
“皇上一天没兑现,我就跪上一天,一年没兑现我就跪上一年”
“这……!!”,冯安怀急得要死。
“待会儿皇上还要见大臣,您跪在这儿也不合适啊,要不这样,您去偏殿小茶房等着如何?那儿宽敞,您也能歇歇”
挣扎不动的冯安怀只得退后一步。
“既这样,那就有劳冯公公了”
冯才人满意一笑,提着食盒起身,跟着冯安怀去了小客房,暂时安顿下来。
冯安怀叫人送了茶水点心过去,自己独自立在御书房正门的廊下,狠狠抽了自己几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