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像是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她这大晚上的做忌日是不是有病啊。”
“她没病。”
老太婆阴着嗓子念叨着:“老头子,你可来了,我等了你十年了,哎哟,孙娃子,你也来了,婆婆还把棉衣给你留着……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喔,知道了,你想要个媳妇。过几天婆婆给你相个阴媒,看看哪家的女妞妞死了,好给你说个阴媒。”
“又是配阴婚,当时卓玛也是差点被这封建迷信害了。”我心里七上八下。
老太婆哼着古怪的山村老调:“小家婆,打尖啰,红绳绳,结个头……家里姑婆穿棉袄,啥棉袄,黑棉袄……”
苦捱到清晨,我们就连忙出院门。
昨天风雨茫茫,闯进村时没有看清小村的全貌。这个村落有些老旧,稀稀落落的几十户人家在山坡上更显得凋败。不远处一户人家,门前老者蹲着闷声抽旱烟。
老者苍枯憔悴,面色蜡黄,头也不抬地抽着烟。
“你说这儿不会是一个guǐ • cūn吧。”一旁的霍心兰经过一夜折磨,已经有些神经敏感了。
“那你是没有在麻王沟待过,这里的情况比麻王沟好多了,麻王沟里的人各个变态、残忍,说出来你可能连睡觉都会做噩梦!”
霍心兰瞪了我一眼,恨不得将我撕开,“你少唬我。”
不多时,那老者坐起身来,走了进去,这时,旁边几户人家木门咯吱一声推开,出来了五六个壮汉。
那几个汉子长相丑陋,身形怪异,那身衣服像是几十年没有洗过,脸上污垢,不是驼背就是蹩脚,两眼盯着我们,扫了几眼之后,就死死的盯着程逸芸、霍心兰,两眼放光,好像就从来没有见过女人。
“这几个人什么情况,怎么这么猥琐!”果胖子凑进来说道。
我刻意挡住那几个人猥亵的目光,可那几个汉子眼神怪异,窃窃私语。
“这个地方和麻王沟差不多,年轻的女的都逃走了,剩下的都是些男人,这地方几年也不会来一个女人,这些男的自然看的眼都直了。”
村里泥泞积水,天空仍然阴沉,远方连绵的高原丘陵,雪峰雾绕云环。
“难道这里会是另一个麻王沟?”这里的情况虽然与麻王沟极其相似,但是我还是隐隐有些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
“难道是地形上不对?麻王沟在密林之中,人迹罕至便于隐匿,而这个村就在湖边,四周都是山地,地形狭窄局促,但尚未与外界完全隔离。”我心里嘀咕起来,“可是,这里的人又都很古怪,村里都是老弱病残,这几个汉子也都身患残疾,还有那个已经死了的孙子,到底哪有问题?”
那几个汉子不时偷窥程逸芸和霍心兰。其中一个汉子掏着鼻屎,斜眼盯着程逸芸打转,笑得及其猥亵。
程逸芸自然瞧都不瞧他们一眼,在我看来,若是没有我拦着,这几个人此时或许已经是几个死人。
或者,在她眼里已经就是死人。
但是,霍心兰则真的有些害怕,可她越是害怕,这些人似乎就越满足。
果胖子虽然跟霍心兰不对付,但好歹也是热血男儿,这护花之心自然不会少,看到这些山民汉子如此粗俗,也气不打一处来。便贴了上去,那几个汉子见到魁梧的果胖子,心里自然忌惮,不过,这穷山恶水之地的人也不是吓大的,竟然各自从腰间抽出一把尖刀出来。
几个汉子瞪着果胖子。
果胖子不屑一顾道:“你们几个,是不是不想活了!敢跟胖爷玩刀,谁给你们的胆儿啊?哪来的自信?活腻歪了是不是?”
他这么一扯开嗓门,那几个汉子倒是识趣起来,或许是见我们人多,不敢冒险,愤愤地瞪了他几眼,恋恋不舍地往程逸芸和霍心兰身上瞥了几眼,黯然离去。
我们一路走,离开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