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公答道,“那日应是七月初十,罪臣发现犬子不见,当即就找去了安北王府。”
顾露晚记得,她与萧风奕大婚后,先帝准了现今的靖宁侯顾延和靖安侯顾露晨去北境助大哥。
顾延去了四年,至鲁天赐失踪那年的十月方回,当时在王府主事的,应是现在的华宁夫人沈氏。
顾露晚假作不知,只问话声音越发轻柔,“不知当时王府是何人接待的鲁国公,鲁国公又是否见过我。”
鲁国公答道,“罪臣记得当时靖宁侯尚在北境,是以罪臣是同内子一起过府,拜访的华宁夫人,之后并未听内子提及有见到娘娘。”
往事历历在目,鲁国公夫人左手握着鲁国公,右手则拿着帕子压着眼角拭泪,一开口,哭声就漏了出来。
鲁国公转动肩膀,另一手复上按住了二人相握的手,望着鲁国公夫人,叫了一声“夫人”。
鲁国公夫人最终情难自控,彻底哭了出来。
鲁国公夫人伤心的,不止是痛失爱子,还痛鲁国公再次历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
顾露晚见状,道,“杜武,让斐然进来扶夫人下去休息,再派人去将华宁夫人请过来。”
杜武领命而去,斐然进来,鲁国公夫人含泪朝鲁国公摇了摇头。
鲁国公转向屏风,道,“娘娘有何先问罪臣就是,内子就在这坐着,若罪臣有遗漏,她还能做个补充。”
这痛顾露晚无法替他们承受,要揪出沈氏这个始作俑者,这些都是他们不可避免要承受的。
斐然无事,再次退了出去。
在顾露晚到掖庭狱时,顾露星昨日得了恩旨,今日亦是一早出了家门往宫里来。
只不过,她在出靖宁侯府所在的辅庆坊时,被两个因买卖产生纠纷,闹得坊门拥堵不堪的百姓耽误了不少功夫,导致她入承恩宫不到一刻,华宁夫人沈氏便被顾露晚叫走了。
以顾露星的身份,她的婢女、嬷嬷只能跟她入皇城,并没有资格入宫。
桂嬷嬷在极泰门接到顾露星,将她扶上马车,看顾露星俏脸一下耷拉下来,关心道,“姑娘怎出来的这么快,莫不是没见到夫人。”
顾露星摇了摇头,没有开口说话的心情。
桂嬷嬷不解,姑娘是夫人的亲身女儿,没有女儿遇事,母亲不管的道理。
莫不是夫人说的话重了,姑娘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