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长茗满脸无奈,“我和侧妃之间真没有什么,以前我那是没有遇上你,要是早知道我这辈子会遇上你,我绝不会与她……”
“你越说我越难受。”不是妒忌,是恶心的,楚云梨瞪他,“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说着就要起身,齐长茗忙按住她肩膀,“我走。你别生气,也别难受,往后我们之间只有彼此,我明天再来看你。”
等人走了,楚云梨总算是可以坐下来吃饭了,哪怕桌上饭菜色香味俱全,她也不想留在皇子府,还是要想办法早日离开的。
一觉睡醒,外头天色大亮,现在正值春日,外面风光正好,她起身去院子里转悠了一圈,洗漱过后用了早膳,这才去了药房。
其实昨天齐长茗杖毙了那个婆子,虽然让人觉得她暴戾狠辣,但还是有好处的,比如院子里伺候的这些丫头,只要是她的吩咐,就没有不应的。说要温热的水,那绝不可能是热水,让出门不要打扰,如非必要,绝不可能有人来敲门。
楚云梨先是配了半天药,然后回去午睡,之后洗漱完了才带着配好的药粉出门,身后的两个丫头战战兢兢,她们稍微懂一些药理,那里头配的,可有好几种毒物,兴许一个不小心就会要人命,跟着她在园子里转悠,只觉得她随时会害人性命。
丫头小心翼翼地问,“姑娘,您出来做什么啊?是找东西吗?奴婢可以代劳。”
“找人试药。”楚云梨捏着手中的两个瓷瓶,眼看着那边管家领着两个婆子过来,看样子是给后院的人送东西,笑吟吟上前,打开瓶子把手中的药丸往他口中一塞。
管家还没过来,带着淡淡药味的东西就已经顺喉滑入腹中,昨天鸢院发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当下面色就变了,“姑娘,您这是……”
“试药嘛。”楚云梨满脸无辜,“你们殿下答应了的。”
昨晚上楚云梨说要用人试药,他确实顺口就答了个好字来着。
管家面色苍白,“是什么?”
楚云梨眨眨眼,“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正常皇子的管家应该是宫中派出来的公公,偏偏齐长茗的不同,这就要从他生母说起了。
齐长茗的生母贤妃,算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之一,这个管家可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是先皇身边的贴身太监施公公收下的义子,没有净身。宫中的许多宫女太监,都会给施公公的义子几分薄面,他做了三皇子的管家,等于这些恩义全部都落在了齐长茗身上。
一般人,是不敢对他的管家动手的。
但这个一般人可不不包括她这个乡野之人,本身她就不懂规矩什么都敢做,试药试到管家身上,应该也正常。
齐长茗既然不让她离开,那就找个能够逼迫他让自己离开的人,比如贤妃。
看着急匆匆跑走的管家,楚云梨心里对他说了声抱歉,对一般人动手,也惊动不了贤妃,她也是无奈。
这边动手,刚回到院子里,满脸无奈的齐长茗就急匆匆到了,“你怎么让管家试药?”
“昨天你的诊费还没给我呢?”楚云梨提醒他。
鸡同鸭讲,齐长茗有些疲累,宠溺的语气也装不出了,“管家那边快点解毒,至于诊费……你要多少?”
“越多越好。”楚云梨一本正经。
他伸进袖袋中,掏出一叠银票,“这些够吗?”
楚云梨伸手接过,看也不看,掏出一个瓷瓶给他,“这个给他吃了就行了。”
翌日早上,楚云梨还没起身,丫鬟就进来了,低声道,“姑娘,宫中的贤妃娘娘想要见你,您还是快点吧。”
管家动作还挺快啊。
辜盈语上辈子住在府中,上到管家下到仆妇,所有人都认为她出身低,配不上他们英武的主子,宫中的贤妃一开始没有管的,是在她进府半个月后,才让人宣了她进宫。
目的是想要她离开,不过那时候两人正情浓,辜盈语严词拒绝了。
果然是傻,能够离开还不跑,得罪了贤妃还想要做她儿媳妇,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她的发髻还是在益族女子那般,编了个辫子顺着颊边垂落,头上包的是益族女子独有的绣花布巾,清清爽爽的,看起来利落,加上她本身长得好,这样并不丑,反倒多几分淳朴。边上的丫鬟几次欲言又止,楚云梨都假装没看见,她才不会迎合贤妃,不喜欢正好,把她赶出去就更完美了。
一路上往府外走时,路上碰到的下人对着她行礼时满是惧意,有那眼尖的,远远看到她就已经跑了。
大门口早已备好了马车,是粉色的,且马车中已经有人了。
见她上了马车,吴鸢儿冷笑,“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敢对管家动手。一会儿我非得让母妃好好教教你规矩。我就不信,你还敢对贤妃娘娘动手?”
那当然是不会的,不懂规矩的是辜盈语,可不是她,楚云梨掏出一个瓷瓶把玩,对面的吴鸢儿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脖颈间还隐隐看得到指甲的抓伤,那是她昨天忍不住的时候挠的。还有昨晚上那桶臭水,泡了一宿,这会儿呼吸间似乎还能闻到那个味儿。
宫中富贵,园子里三步一景,现在正值春日,姹紫嫣红很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