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叶鱼儿急忙解释:“这事情要是闹大了,以后我在村里还怎么做人?”
刘虎这会儿正在盛怒之中,谁劝都没用,甚至是越劝火气越大,他冷笑道:“老子可不做活王八。你要是觉得村里呆不下去,我带你去镇上住!”
也就是冲动之下,他才会这么说。
家中母亲卧病在床,全部带去镇上,根本就养活不了。
叶鱼儿再次拽住他:“他爹,你要是去闹,我也活不成了。”她伸手摸着肚子:“可怜我腹中孩子,还未能到这世上看一眼……”
刘虎之前对这个孩子也挺期待,听她提及,再次追问:“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叶鱼儿想也不想地答:“当然是你的!”她哭着道:“如果是那个混账的,我早已一碗药灌下去了。”
听到这话,刘虎面色微微缓和:“你被人欺负,为何不跟我说?”
“我不敢。”叶鱼儿泣声道:“我怕你会休了我。”
说实话,此时刘虎的心里就像是吃了一枚苍蝇似的,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心里烦躁,就想找人泄火,他不管不顾,甩开贴在自己身上的人,大踏步往村里而去,直奔胡家。
胡家人商量了半宿,没找出对策,各人躺在床上都没睡着。
胡母担忧刘虎上门找茬之余,心里也难受不已。她本来还期待着儿媳腹中的孙子,结果还是个丫头片子。也不知道胡家还能不能有个亲生血脉。
胡父白日干活挺累,此事也了无睡意,翻来覆去像烙饼似的。
一墙之隔的胡大平心头也不好受。村里的妇人本就喜欢说长道短,他和叶鱼儿之间的事,大抵要瞒不住了。快则明日,慢则后日刘虎就会找上门来……他谁又怕丢脸,又怕挨打,哪里还睡得着?
迷迷糊糊间,听到院子门被人踹开。胡大平心头咯噔一声,利落的翻身,奔到窗边,刚好看到一个高壮的身影跨进门来。
与此同时,还算熟悉的男声响起:“胡大平,你给我滚出来。”
听出这声音是刘虎,胡大平心里再无侥幸之意,推开窗户道:“这么晚了,你来做甚?有事不能明天说吗?”
“你给我装什么傻?”刘虎本来就是上门找人算账,大步奔到窗边,隔着一堵墙,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生生把人给拖到了院子里去:“欺负我媳妇,你他娘的把我当死人?”
话没说完,手中拳头已经狠狠挥出。
胡大平被打得头偏到一边,脑子嗡嗡的,好半晌都是一片空白。
夫妻俩听到外头的动静,胡母急忙披衣起身,昏暗的院子里,隐约看得到儿子唇边的暗黑色。又见地上的儿子急促地喘息,胡母吓得双腿打颤:“刘家老大,有话好好说,千万别1动手,把人打出个好歹,可不好收场。”
刘虎嘲讽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话还没问完,又是一脚踹出。与此同时,胡大平的惨叫声几乎掀开了房顶。他痛成了一个虾米状,弯腰捂着小腹下面一点,整个人在地上翻滚。
胡母面色大变:“刘虎,你这是做甚?”
“欺负我妻子,那就是个畜牲。”刘虎居高临下看着胡大平:“老畜牲生出来的孩子,那也不配为人。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要生,免得祸害了子孙。”
胡父没看清楚他踹的哪里,听到这话,瞬间就明白了,当即上前去扶人,又催促道:“别1傻愣着,赶紧去找大夫。”
深夜里,胡家这么大的动静,也还是吵醒了周围的邻居。
有那好奇的人披衣起身,听到胡家院子里鬼哭狼嚎,不敢凑上前。
刘虎气不过,又踹了地上的人两脚:“老子哪招惹你了?你不去欺负别1人,偏来摁着我欺负。你说,去了我家几次?”
胡大平:“……”
他痛得眼前阵阵发黑,根本说不出话来。
其实,听到刘虎的这番话,他周身都凉透了。很明显,叶鱼儿控诉是被他欺负,而不是和他互生情愫。理解归理解,他心疼却止不住的难受。
“就一次。”看在孩子的份上,胡大平打算先认下来。
刘虎气笑了,一脚踢出,将人踢得滚了两圈,才道:“别1想骗我。”
胡大平:“……”那你想几次,你倒是说啊!
既然说什么都是错,说什么刘虎都要动手。他干脆闭口不言,趴在地上无声无息,像是晕倒了一般。
刘虎左右观望一圈,想起桌上的木盆,狠狠朝他的头砸了下去。
从头到尾,胡父都冷眼看着,没有上前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