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庭歌你疯了吧。”
“你才疯了。清高遗世不沾尘的阮雪音干嘛要入后宫的局,这个男人身边一堆百灵鸟解语花!”
“谁说我要入后宫的局?”阮雪音也颇觉忍无可忍,以至于明知身在场面上不该斗嘴,依然将声量压至最低回击。
“刚他看你那个眼神,”她寒毛直竖,不忍直视,仿佛连说出来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要说你们俩没事,鬼都不信。”
“我不需要鬼信。你信就行。”阮雪音匆忙回了这一句,决定强行打断这种过分不得体的“筵席事故”,“现在闭嘴。你来祁国干什么的,接下来就是识人辨局之时,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句话终于起了效果。
终极效果。
因为立竿见影。
竞庭歌一愣,一呆,然后神色骤变,进而改头换面,最后洗心革面——
她理了裙摆,正了坐姿,满目肃然,气势顿起。
阮雪音真的从没见过翻脸快过翻书且快到这种地步的人。
仿佛连人都被整个掉了包。
她且叹且无语,回过味来又想起方才那丫头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的“眼神”指责。
哪有什么眼神?他不过就是想知道顾淳风会不会来,自己回了一个判断而已。
要说那道目光,沉笃明亮天上星,他一向如此,看谁都这样,什么“眼神”?
这般想着,终是没抵抗住下意识而微转了头朝正北座席看。
顾星朗和淳月在说话。
他这个人,远看,近看,再近看,永远一副清风朗月之态。
有距离的清风朗月,裹了冰的水殿浮光。
但很多次,数不清多少次,只有他和她两个人呆着的时候,那些浮光又尽数消散,连清风朗月也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