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顾淳月再笑,“我们都不敢这话。也就你敢。毕竟是近百年后第二个点疗的人。”
然而不同于明夫饶仪式福阮雪音心道。自己这场点灯,大半是意外。
“长姐此刻同我讲听雪灯由来,”
“想要的是,”顾淳月点头,甚觉顺畅,“明夫人盛宠至此,其实是破了规则的。后妃不宿君王殿,此训从她那里开了口子。但也仅止于此。太祖没有为她置其他人于不顾,顾氏掌下之后香火鼎盛,一盛百年,以这个世代皇权的逻辑,这套设立后宫、平衡恩宠的办法,是真正行之有效的。”
她定定然看阮雪音,
“有些问题,常规方法无用,结姻有用。皇室要固其正统,多结姻也有用。你要釜底抽薪,须动的就不只是婚配制度,很可能得撼动君权,甚至撼动政体。”
仿佛了太多话,她往后又靠了数分,
“这些局限,我能想到,你自然也能想到。雪音,你和他就这一世,能长厢厮守此心不移到老,已是大幸。且你不是做好了日后他可能移情的准备?又何必执着。”
人心变是一回事,规则迫是另一回事。阮雪音心答,半晌回:
“还是那句话,我这一生,短短几十年,很多事情是做不到的。长姐方才言及婚配制度,我并不觉得凭一己一世之力就能改,更遑论君权政体。如今策略,不过是应对当下,让朝堂压力少往后庭倾斜。至于宫中其他三位夫人如何自处,我希望到局面大改那日,她们都能有一条明路可走。”
半刻深寂。
“罢了。”顾淳月长叹,“你所局面大改,我根本想不出怎样改法能给她们三个一条明路。她们都已经入宫了。”
如果观念得改,条条大路皆明路。阮雪音不应这句,转话头问:
“此番前朝乃至民间动静,长姐有数么?”
顾淳月掀眼皮看她,“谁的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