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兄,”慕容峋不移视线,声沉而静,“你护定了肃王,不惜开国战么?”
阮仲总算有了些神色起伏,垂手起身,举目而望,
“开不了,打不过。你这是带了多少人?”
极平常语气,仿佛在问今日聚会对方带了多少酒。
“八万。”
顾星朗挑眉,“慕容兄,你这不是平乱,是要连带着我等一锅端啊。八万,”他亦起身,歪头张望像个小少年,
“空地上堆不下,要不入关?”
入关即入谷,闭门打狗,万死之战。
阮仲面色终变,侧头向顾星朗:
“有病吧。”
顾星朗笑得月明风清,“怕了?兄长你不止这么点儿人吧,要支持他国换天日,几万兵甲总要出动。”他极目向翠竹深林外望,
“伏在何处?”
“你果然有备而来。”阮仲定看他。
顾星朗复坐下,将腰间悬挂的一只浅银色酒囊解下,开塞而饮。那酒囊面上绣着些花枝,雪白纤巧五瓣围着同样纤巧的明黄细蕊,像是橙花。
阮仲目色稍滞。
“我进。”却听慕容嶙高声。
慕容峋眸光变了几变,转而看顾星朗。
“我到得最早。”顾星朗了然回,“至少我到的时候,没见有人伏进去。”
“祁君陛下进么?”慕容嶙转头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