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虽清醒,到底与素日不同,也就怠慢些。”
该是心绪不佳,受流言所扰,也为情所困。她犹记得上官宴曾说,他那时候喝酒,为流言也为纪晚苓。
这般思忖,依旧笑望他,“然后呢。”
“她弯下身捡起来书,并不转头,只轻声说谢谢,撑着伞就这么走了。”顾星朗眼中流光有窗外雨意。
“她也没什么礼貌。”阮雪音但笑,转头望一眼扶梯,“走吧。”
顾星朗没动。
“我那时候就该带你回霁都。”
“你那时候不会想带我回霁都。”
“我没见到你。你没让我看见你的脸。”
看见了也不会如何,你那时候心有所属。
不必说。
“告诉过你的,那日我照例离宫回蓬溪山,钻空子至城中晃荡,不敢招摇。”
“你那声谢谢,轻得像雨声。”窗外细雨声飘进来,“怪不得在月华台上第一次听你说话,似曾相识,原来不是第一次。”
阮雪音默了半刻,展颜笑,“我听你说话不觉似曾相识。可能因为你那时喝了酒。也可能因为年少,声音与现在不同。”
很奇怪,这场对话。最欢楼内外皆飘摇,慕容峋和竞庭歌已经上了二楼;淳风忙着在一楼观摩长见识,磨磨蹭蹭往这边来,半只脚已经踏上阶梯,蹬,蹬蹬。
而他们俩裹足不前杵在这无人的楼梯拐角。
鸨母已经走上去十几级,回头见贵人正相谈,并不敢扰。
只有雨声。和多年前就发生了的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