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这般为了顾星朗帮祁国,早晚要与我对峙,我不想跟你对峙;第二,我不认为顾星朗是你良配,如今你们俩笃他尚且会因纪晚苓叫你受委屈,将来更保证不了。”
虽仍有些生硬,但此为竞庭歌第一次交心之语,且是以她阮雪音好不好为准线。
“但你明不明白,”半晌阮雪音轻道,“当下此时,我就想和他在一起,我只喜欢他,真心实意怀着白首之愿。”
细雨落下来。过竹枝穿露气被阻了落势,只如下降更快的水汽。两人都习惯于蓬溪山的竹林细雨,不觉湿意恼人。
“我没想到,有一你会这般对一个男人倾尽意。”竞庭歌幽幽回,“什么都不信的阮雪音,冷了二十年的子,竟也会炙,怀白首之愿。”
阮雪音不知该怎么回,又半晌道:“你也可以。感当然不是全部,但若有机缘遭遇良人携手一世,为何不珍惜,哪怕前路未知,至少当下可追。我瞧蔚君——”
“你要追便追,想同谁白首自己去。”竞庭歌冷声,“不必来对我教。”
长久沉默,雨势无增,但两人肩头都浸饱了寒意。“太子丧仪在即,此刻去问阮仲要旨意恐怕不妥。”阮雪音抬步复前行,“且他这会儿应该不在影宸。”
竞庭歌亦收拾心绪,快步跟上,“你也觉得他去了岱庐?”
“两国入崟,又有封亭关之变在前,白里圣君已明确问过祁蔚是否缔约;圣君这么想,阮仲也会这么想,再兼蔚军屯兵数万于边境,傍晚还起了不大不的争斗,自然要商议。”
“今最欢楼内阮佋你与他有约。你是真的要力保阮氏基业?”
入子时,雨打翠竹,终于淅沥沥开始涤整座皇宫。
“言必信。他给东宫药园,我助崟国不灭。”
“但他所言真真假假,并不都是实话,你又何必十分守约。”竞庭歌再次停下,
“阮雪音你要清楚,青川乱局不仅仅是诸国野心彼此倾轧,争斗、吞并为的是统一。统一是最后的终局。到时候这片大陆上长短优劣都能互通以衡,人人有好子过,此为四海升平,真正四海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