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而向那僧人也一礼,
“日后要多劳大师指点了。”
“国界划分,圣地之争,凭难于预测的风向定夺,实有些草率。”那声音含怯,却具威仪,是连日着素的阮墨兮,款款挪步出人群,
“祁国寺庙多,香火本旺;蔚国礼佛的风俗也逾百年,苦于土地少,一直未能修建足叫民众满意的庙宇。六姐姐能将隐林寺让与臣妹么?”她淡一笑,
“叫臣妹也养一养慧根。”
竞庭歌闻言耸眉半瞬,旋即退,算是将战场让给了阮墨兮。
国君在列,但此二位故国公主是接下来大风堡南北的长官,她们俩出面相抗,理所应当。
“皇后贤明。”
陆现在不远处长揖,一众蔚臣皆长揖附和。
祁臣这头悄静。阮雪音看了阮墨兮半瞬,也淡一笑:
“祁国山川秀丽,独缺蔚国的粗犷风貌。祁民们多年向往北国风情,蔚君陛下能否让出一小片国土容祁国百姓们居住领略?”
本国国土与尚未定论的新土地毕竟不是一码事,此言带些挑衅,慕容峋色变。
“失礼了。”阮雪音即刻赔礼,“只是顺着皇后方才逻辑譬喻。若事事都以‘你有我没有所以你让给我吧’的思路解决,世间恐怕也没有争端了。人人向往,所以两国相争,而隐林寺在大风堡之南,雪音争取,也是为管辖之便。”
她复向主事僧人:
“自来祈愿求福之法甚多,听说本寺有一绝技,非有缘人不得试,名曰观莲。”
那主事僧人稍怔:
“确实有。贫僧寺中修行逾二十年,所遇有缘人不足五十。夫人既问,想是识得其中之一。”
“为何不能是这些有缘人出寺后说与人听,越传越远,最后被本宫听闻?”
僧人一笑,“观莲规矩:赤诚如天机,泄露之,心莲闭,愿难成也。”
阮雪音呆了呆,“那,”
“今日之后,隐林再无观莲之法。但夫人将其公诸于众,确为最后一位有缘人,可试。”